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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时间了!下一个可能就是我!或者她!苏然绝望地打断对方,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听着!我叫苏然!我在海城!‘积古斋’!告诉她这个名字!还有‘血字’!‘帕崩岗’!她一定会来找我的!一定会的!求求你,转告她!求求你!他几乎是吼着报出了自己的店名和城市,然后不等对方再有任何回应,就猛地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苏然全身脱力,顺着柜台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木头柜子,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头发,一绺绺地贴在额头上。他望着地上那幅重新卷起、却散发着无尽邪恶气息的古画,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和等待中变得粘稠而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苏然蜷缩在柜台后面,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沉重的黄铜镇尺,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卷帘门和墙角那个装着古画的旧木箱。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又逐渐稀疏,最终只剩下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
就在苏然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的时候——
笃、笃、笃。
三声清晰、冷静、节奏分明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响起。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苏然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心脏狂跳到了嗓子眼。他冲到门边,却不敢立刻开门,哑着嗓子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声。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如同冰泉流过山涧,瞬间穿透了厚重的门板,也穿透了苏然心中的层层恐惧迷雾。
苏然先生我是林悦。
苏然几乎是扑过去拉开了卷帘门。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门外站着的女人,和手机屏幕上那张冷静锐利的面孔完全重合,只是此刻在昏暗路灯的映照下,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过分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未曾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