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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没接话。空气再次沉默下来,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玻璃。这沉默并不令人窒息,反而像一层柔软的缓冲带。她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指尖的顶针反射着一点细碎的银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清晰地在我心底荡开涟漪:陈默今早给我打过电话。
我猛地抬起头。
她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嘲讽:问我有没有看到新闻,有没有……后悔。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苍白的脸,他说你不见了,订婚宴一团糟,他像个笑话。他以为我会为此高兴或者……心疼他
她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轻蔑,像冰片碎裂。
他只是想确认,他这出‘激将法’的闹剧,我这个唯一的观众,有没有接收到他想要的效果。她放下顶针,拿起工作台上一个半成品的布料小样,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上面的褶皱,他永远活在自己的剧本里,我们都是他随手可以拿起放下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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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语像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陈默所有虚伪的动机。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厌倦。那种厌倦,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感,仿佛早已被这种操控耗尽了所有情绪。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捻着布料的手指上。那双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然而,就在她左手小臂内侧,袖口无意间滑落时,我瞥见了一小片深色的阴影——几道细长的、颜色略深的旧疤痕,浅浅地横亘在细腻的皮肤上,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后留下的痕迹。疤痕很淡,几乎被健康的肤色覆盖,但落在那样完美的手臂上,依旧显得触目惊心。
它们安静地存在着,像某种无声的证词,讲述着照片里那个永远明媚张扬的女孩,笑容背后或许也曾有过不为人知的破碎和挣扎。我心头猛地一悸,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共鸣感涌了上来。我们似乎都是陈默剧本里的受害者,只是伤痕显露的位置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