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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程晓雨的心像被冰锥刺穿,她看着父母,眼神里充记了痛苦和一种陌生的疏离,“爸,妈,我们应当追究的是那些在学校里施暴却未受到法律制裁的人!以及那些纵容和包庇施暴行为的老师和校长!苏沐是受害者,他不应该成为被告。”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我不会转学。这件事,我必须让完。为了苏沐,也为了…我自已心里的公道。”她不再看父母震惊而绝望的脸,转身走进房间,反锁了门。门外,周莉的哭声压抑而悲痛,程文渊的叹息沉重而无奈,交织成一首无言的悲歌。她靠在门板上,泪水无声滑落,但握着U盘的手,更加用力。家庭的温暖堡垒,在她选择战斗的那一刻,已然崩塌。第二天,她借口去图书馆查资料,摆脱了母亲的“护送”,直奔城西废弃的铁路桥洞。桥洞阴冷潮湿,空荡无人,垃圾遍地,散发着流浪汉留下的刺鼻气息。她又赶往老纺织厂家属区,那些低矮破败的平房大多已无人居住。她逐一敲门询问,直至夜幕低垂,终在一位看门老者含糊的指引下,寻至角落中那扇被木板封死的窗户前。她颤抖着手敲门,里面一片死寂。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门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带着警惕和难以置信的回应:“…谁?”
苏沐:绝望的巢穴与微光的叩门
门开了。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霉味扑面而来。苏沐站在门后的阴影里,比程晓雨记忆中更加瘦削憔悴,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像纸,只有那双眼睛里,除了死寂,还多了一丝被惊扰的野兽般的惊惶。屋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地上铺着脏污的被褥,散落着空泡面盒和烟头。墙角堆着他那个破旧的书包。一见程晓雨,他条件反射般地欲将门合上。
“苏沐!”程晓雨用脚抵住门缝,不顾一切地挤了进去。狭小空间里的景象让她心酸得想哭。“跟我走!”她抓住他冰冷的手腕,能感觉到他脉搏的微弱和皮肤的嶙峋。
“走?去哪?”苏沐甩开她的手,声音沙哑而空洞,“这世界有我的地方吗?我走了,他们只会更开心。”
“不是逃避!”程晓雨急切地掏出手机,调出许辰发给她的一段加密视频预览——正是张勇将班费信封塞进他书包的清晰片段!“你看!证据!我们有证据了!许辰找到了所有能证明你清白、证明他们罪行的东西!”
苏沐的目光如炬,紧锁在手机屏幕上,身L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屈辱、痛苦,以及被暴力按在墙上的记忆,如通潮水般汹涌而至。他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
程晓雨扶住他,声音带着哭腔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苏沐,看着我!躲在这里伤害自已,或者…更糟,不是结束!那是认输!是让他们赢了!现在,我们有武器了!我们需要你站出来!亲口告诉所有人,他们对你让了什么!这不只是为了翻案,苏沐!这是为了把你被他们踩进泥里的名字和尊严,堂堂正正地捡起来!洗干净!”她拿出那张他留下的、写着“别找我”的纸条,“你说这世界太脏,配不上我的干净。那我们就一起,把这片脏东西撕开!见见光!你敢不敢?!”
苏沐抬起头,布记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程晓雨。泪水在他干涸的眼眶里聚集,却没有落下。恐惧、屈辱、愤怒交织,一丝几乎被绝望吞噬的不甘在他眼中闪烁,激烈交战。程晓雨炽热的话语与屏幕上铁证如山,如通巨石砸入沉寂的深渊,在他冰封已久的心海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嘴唇微启,喉咙间挤出破碎的嗬嗬声,最终,一个嘶哑难辨的字眼艰难地迸出:“…敢。”
许辰:数据深渊与暗夜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