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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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没有立刻回应父母,她的注意力被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实时监控画面牢牢吸引。屏幕被分割成几个小格,分别显示着楼道、自家大门、楼下单元入口以及对面楼的几个关键角度。其中楼道和大门前的画面被放大,占据了主要位置。
就在刚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道监控里——王虎。他穿着件油腻的工字背心,腆着肚子,手里拎着个空酒瓶,晃晃悠悠地从楼下走上来。经过林家那扇厚重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合金大门时,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那张肥脸上,细小的眼睛眯缝起来,像毒蛇发现了猎物,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这扇门,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一种令人极其不舒服的估量。他甚至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指在那冰冷的金属门面上用力按了按,似乎在测试它的厚度和硬度。停留了足有半分钟,他才慢吞吞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隔壁自家的门。
他在看。
林晓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室内的沉寂,他注意到了。
林国栋和张慧立刻凑到屏幕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王虎那审视的目光,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物资囤积完毕带来的短暂安全感。
狼,闻到味儿了。
林国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发白。上一世,正是王虎最先嗅到了他们物资相对丰富的气息,然后像鬣狗一样聚拢起其他走投无路的人,最终成为将他们拖入深渊的领头恶狼。
张慧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将懵懂的儿子林阳紧紧搂在怀里。
林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调出另一个监控画面,那是安装在对面楼顶一个废弃太阳能热水器支架上的隐藏摄像头,视角正好能覆盖他们这栋楼的大部分外墙和楼下空地。画面里,楼下几个经常和王虎一起在小区门口棋牌室厮混的身影,正聚在树荫下抽烟。其中一个叫李强的瘦高个,似乎不经意地抬头,目光扫过林家阳台的方向——那里虽然封死了,但新浇筑的钢筋骨架和加厚的防盗网在阳光下还是透着一股生硬的防御气息。
不止他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