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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最后一天,我们坐在沙滩上看日出。林静突然拍拍我的肩,指向远处的海平线。那里跃出一轮红日,将整片海水染成金红色。她双手比划出一个爱心,然后指向我。没有声音的语言,却比任何告白都更有力量。
回家后,我开始注意到林静的一些小习惯。她会在浇花时对着植物微笑,会在看感人电影时偷偷擦眼泪,会在父亲忘记纪念日时假装不在意却悄悄失落。这些细微的情绪波动,以前的我从来不会发现。
高三开学前的晚上,我敲开她的房门。她正在整理我的校服,把每一颗纽扣都检查一遍。我递给她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银项链,吊坠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手语爱的符号。
用我暑假打工的钱买的,我有些紧张地说,我想告诉你,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林静的眼泪落在项链上,她紧紧抱住我,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世界上最深沉的爱,往往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父亲常说,是林静让这个家重新完整。但我知道,是我们三个人,用各自的方式,一点一点拼凑出了这个温暖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沉默不是隔阂,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倾听;残缺不是遗憾,而是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彼此的契机。
深秋的某个清晨,我起床发现林静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棵小树苗。她用手语告诉我,这是棵樱花树,等它开花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上大学了。但没关系,她在手机上打字,它会代替我看着这个家,等你回来。
我蹲下身,帮她把土压实。我们的手都沾满了泥土,但谁都没有急着去洗。阳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无声的陪伴,有时候胜过千言万语。
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林静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准备夜宵,有时是热腾腾的馄饨,有时是烤得恰到好处的饼干。她总在我伏案疾书时轻轻放下一杯蜂蜜水,然后默默带上门离开。
某个深夜,我推开房门去厨房倒水,发现她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我的校服外套——她总是偷偷拿去熨烫,却又在我发现前挂回衣柜。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脸上,我注意到她眼角又多了几道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