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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色微曦,清冷自窗棂漏入,院中棠梨的叶在微风中轻声晃动。昨夜一场秋雨,石阶湿润如墨,泥土浮起潮腥的味道。顾玄烨着新补的青色官袍,在狭长偏院里理了理手里卷宗,神色冷静而凝重。
昨夜夜半,府衙外有异声传来,巡夜役卒在廊下小声交谈着有人尾随,却查无所获。顾玄烨没有多言,只觉肩上那双无形的手正一层层收紧。他刚涉官场,尚不足三旬,便已数度险境,朝堂如凶潮骤起。不容有一刻松懈。
“顾大人,吏部今日传了檄文,催汴京小吏须赴衙通议前日之案。”通院的程录事敲门,探头哈腰,声音中透着些许惶然,“早些过去罢,今儿都盯着咱们这伤新旧案子呢。”
顾玄烨点头,语气平和:“谢程兄。”他收好卷宗,举步出门。
院巷交错,晨光溢在灰石与墨青瓦之间。小吏群居的小巷,远不及世家宅第的阔大,却自成一道流韵。悄然有几个役卒低语擦身,提防着新近出事的案宗。有人视他时眼底闪过探查与疑虑。顾玄烨已习惯了。他唯将指节轻敲衣袖下竹制笔筒,以安静思索。
朝阳初升,官署前殿廊下已站记通僚,小吏大多胆怯,惶惶莫辨。唯有杜韵,裹着褐色短襦系素带,早早在院子的一株老槐树下立着,低头拈着衣角。她是新来户曹杜吏员的女儿,据说家贫但心细如发,平日少言。顾玄烨这数日偶闻耳目,知她父女境况不济。然此刻,她却罕见地朝顾玄烨一步步靠近。
杜韵轻声唤他:“顾大人,您可有暇片刻?”
顾玄烨脚步一顿,见她神色带忧,便低声道:“杜姑娘,有事便说。”
她踌躇片刻,却还是咬了咬唇角,声音低不可闻:“昨夜我家后巷,有黑衣人潜入,父亲觉察端倪,夜漏时分,见他们似在搜寻什么与案宗相关之物。父亲吩咐我务必请您小心。”
顾玄烨一怔,内心涌起警意:“你可识得那人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