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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穗被拖走的次日，碎玉轩的气氛愈发凝重。铅云低垂，仿佛给整个院落蒙上一层灰纱，连廊下的铜铃都有气无力地晃动着。我蹲在井边清洗带血的帕子，冰凉的井水漫过手腕，倒映出浣碧阴沉着的脸。她抱着装记绸缎的竹篮，绸缎上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在暗沉天色下泛着冷光。
“不过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流朱倒比主子还着急。”
她冷哼一声，发间廉价的铜簪随着动作轻晃。我攥紧搓衣板，指甲在檀木上划出细痕。昨夜花穗被抓时，她眼中闪过的慌乱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
她必然知晓些内情。
“二小姐这话可折煞奴婢了，”
我笑着起身，水珠顺着袖口往下淌，“若是连小主的安危都不上心，我这丫鬟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我死死盯着她袖中若隐若现的翡翠镯子，那不该属于丫鬟的饰物，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佩儿跌跌撞撞跑来，发髻松散，脸上还带着泪痕：“流朱姐姐！小厨房的灶火突然失控，差点把存粮烧光！”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后已经腾起滚滚浓烟，烧焦的气味随风飘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