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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傍晚的冷空气刺得肺腑生疼。
不是钱的事,陈默。是心累了。每一天的争吵,每一次你的不理解,都在消耗我。消耗到一滴不剩了。现在,她抬手指向正缓缓驶入站台的公交车,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自己的日子。请你,尊重我的决定,也给自己留点体面,别再出现了。
说完,她不再看陈默瞬间煞白的脸和眼中碎裂的痛苦,转身,毫不犹豫地汇入登车的人流。车门在她身后嗤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纠缠不休的世界。
陈默僵立在原地,像一尊突然失去灵魂的雕像。公交车启动的尾气扑了他一脸,带着城市傍晚特有的浑浊气味。他望着那辆载着林晚的车汇入车流,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红点,最终消失在铅灰色的暮色尽头。一阵更猛烈的风卷过,吹得他衣襟翻飞,几片枯叶打着旋儿,粘在了他沾满灰尘的鞋面上。他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肩膀无声地耸动。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将他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陈默蹲在冰冷的人行道上,路灯昏黄的光将他蜷缩的影子揉成一团。城市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将他隔绝开来,只有心口被撕裂般的钝痛无比真实。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同样让人窒息的傍晚,也是在这座城市,只是地点换成了他们曾经共同租住的那间小公寓。
(切换至三个月前:夏末秋初,傍晚,林晚和陈默的出租屋)
窗外天色阴沉得厉害,酝酿着一场暴雨。空气粘稠闷热,一丝风也没有。客厅里,林晚的父母刚刚离开,茶几上还残留着没喝完的茶水痕迹和果皮。一种无形的沉重气压笼罩着小小的空间。
林晚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试图消化父母临走前那些话的重量。她看向站在窗边的陈默,他的背影绷得很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默,林晚的声音有些干涩,打破了沉默,我爸妈……他们就是担心。你知道的,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
陈默猛地转过身,脸上没了刚才面对林父林母时的克制,烦躁和一种被刺痛的情绪清晰可见:担心晚晚,你摸着良心说,他们只是担心吗字字句句都在提醒我,我家条件差!我爸妈没退休金!以后是累赘!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手指用力地点着茶几的方向,首付!你知道那首付怎么来的吗我爸妈把老家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抵押了一部分!那是他们的棺材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