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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但是,医生的声音沉了下去,颅脑损伤很严重。什么时候能醒…不好说。就算醒了,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飘。
失忆,或者…更糟。医生的话像锤子砸下来。
后来那几天,我像被钉在了医院。白天,晚上。我守在那扇冰冷的ICU门外,固执地相信许哲能感觉到我。我隔着厚厚的玻璃看他,他身上插满了管子,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易碎的瓷器。我隔着玻璃一遍遍喊他的名字,说我们的婚礼,说我们租的那个小房子的阳台,说我们养过又跑丢的那只叫土豆的橘猫…说得嗓子冒烟,说得眼泪流干。
再后来,他被转到了普通单人病房。我几乎住在了那里。擦身,按摩,读报纸给他听。我笨拙地学着护工的样子,给他活动僵硬的四肢。我看着他沉睡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醒过来,许哲,求你醒过来,看看我。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那点可怜的积蓄很快见了底。我咬咬牙,辞了那份朝九晚五的会计工作,接了三份零工,白天黑夜连轴转。累得站着都能睡着,可看着账单上减少的数字,又觉得还能再撑一撑。
许哲爸妈身体一直不好,在老家干着急。他弟弟许锐,我只在许哲手机相册里见过几张模糊的照片,据说在国外念书,杳无音信。所有的担子,沉沉地压在我一个人肩上。肩膀很疼,心也悬着,但看着许哲平静的睡脸,又觉得值得。他是我的光,我八年青春里唯一的锚点。我得把他拉回来。
直到那天下午。
我拎着刚从菜市场买的、打折的鲫鱼,想给许哲熬点汤。推开病房门,脚步却钉在了原地。
许哲靠坐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