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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单调急促的忙音,在陈严耳边疯狂地尖叫,如同死神的嘲笑。
老拐……陈严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雨衣人。
这个名字像一道不祥的黑色烙印,迅速刻在了重案组每个人的心头。
第一个消失的是独眼李。这个在码头仓库区靠拾荒和打零工为生的老头,年轻时据说是拾荒帮的外围跑腿。张强死后第三天,他的简易棚屋被人发现门户大开,里面一片狼藉,像是被龙卷风肆虐过。独眼李本人则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场勘查只找到几滴喷溅在破旧门帘内侧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以及一枚模糊不清、沾满泥泞的胶鞋脚印,尺码很大,印痕深重,显示出穿着者体重不轻。
紧接着,是住在城乡结合部一间出租屋里的刘寡妇。她丈夫生前曾和拾荒帮的人一起在火车站混过饭吃。仅仅隔了一天,邻居闻到从她屋里飘出浓烈的煤气味,破门而入后发现,简陋的煤气灶阀门被拧开,刘寡妇倒在地上,口鼻处有蕈状泡沫,已经没了气息。现场勘查报告冰冷地写着:疑似自杀。但林溪在复勘时,于死者凌乱的床单褶皱里,发现了一小片被撕裂的、极其廉价的深蓝色透明塑料薄膜——像是廉价雨衣的碎片。法医毒理检测结果也很快出来:刘寡妇体内检测出微量的乙醚残留。这绝不是自杀!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那些可能知晓拾荒帮零星往事的人中间蔓延。风声鹤唳。
重案组办公室灯火通明,烟雾缭绕,空气污浊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巨大的白板上,张强的照片、陈默的名字、拾荒帮、老拐几个关键词被红色马克笔醒目地圈连在一起。旁边,是刚刚增加的独眼李(失踪/疑被害)、刘寡妇(被杀)两个名字,还有触目惊心的雨衣人三个大字。一条粗重的黑线将雨衣人与前面所有名字粗暴地连接起来,箭头狰狞地指向未知的黑暗。
陈严站在白板前,背影僵硬。他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他盯着陈默那两个字,眼神空洞,仿佛灵魂的一部分已经被那个名字吸走。二十年的寻找,等来的不是温暖的团聚,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口中吐出的名字,和紧随其后、沾满血腥的猎杀。每一次雨衣人出手,都像在他心口上剜掉一块肉。
头儿,负责技术追踪的赵雷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那个打给你的电话……号码是未登记的黑卡,基站信号覆盖范围太广,就在老城区那片,根本无法精确定位。变声软件处理得也非常专业,反向溯源……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