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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箱事件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比我想象的更大、更久。
那之后,公寓里的空气变得更加微妙。沈聿白似乎更忙了,早出晚归,即便偶尔在家,也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厚重的木门隔绝了一切。我们之间那层刻意维持的疏离冰面,被那个混乱的吻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但谁也没有试图去修补,反而像是在裂缝两边各自筑起了更高的堤坝。沉默,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交流语言。
只是,有些东西终究不一样了。
我依旧每天在麦香源忙碌到很晚,揉面、发酵、烘烤,试图用面粉的香气和烤箱的温暖驱散心底那份莫名的焦躁。爷爷的秘方被我一次次尝试、调整,失败品也堆得越来越多。那些奇形怪状、或硬如砖头、或酸得倒牙的面包,通常的命运就是被我默默打包,准备第二天带去附近的流浪动物救助站。
然而,某个深夜,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冰冷的公寓,习惯性地走向厨房想倒杯水时,却意外地发现垃圾桶里空空如也——我早上出门前明明放在那里的、装着几块失败酸面包的袋子不见了。
我脚步顿住,心里掠过一丝疑惑。难道是钟点工阿姨清理掉了可阿姨通常下午才来。
几天后,又一次失败尝试。这次是改良的蜂蜜全麦吐司,火候没掌握好,表皮焦硬得如同盔甲。我叹了口气,把这块盔甲也塞进了保鲜袋,照例放在厨房岛台上,准备明天带走。
第二天清晨,我比往常更早起来,准备去店里处理一批新到的法国面粉。经过客厅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沙发区域。
晨光熹微,给冷色调的客厅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淡金。巨大的落地窗前,沈聿白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背对着我,坐在那张他常坐的单人沙发里。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看着膝盖上的什么东西。光线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微垂的后颈线条,竟透出几分平日里罕见的柔和与……放松
我的脚步下意识地放轻,带着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探究,悄悄挪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