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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我猛地缩回头,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抵住沉重的木门。
砰!砰!砰!砰!……
沉闷的、肉体砸击地面的声音,穿透风雨和唢呐的尖啸,一声接着一声,沉重地传来。那声音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恐怖的粘稠感,仿佛湿透的麻袋摔在泥地里。一声,又一声,连绵不绝。每一次砸击声响起,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脏上,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震颤。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那催命的唢呐声和摔砸声终于平息了。只剩下暴雨依旧在疯狂地冲刷着祠堂的屋顶和墙壁,发出沉闷的轰鸣。
祠堂里,烛火在穿堂而过的冷风中剧烈摇曳,将我和父亲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忽明忽暗。父亲的尸体还躺在那片冰冷的水泊里,双目圆睁,空洞地望着房梁。
全落地了……老人们跳崖了……祖宗的棺材……还有父亲冰冷的尸体……无数碎片在我混乱的脑中疯狂冲撞。一个念头无比清晰:祠堂!只有这里!父亲最后的话是去祠堂!
我跌跌撞撞冲到供奉着密密麻麻祖宗牌位的神龛前。牌位黑沉沉一片,层层叠叠,像一座座沉默的小墓碑。灰尘和香烛的陈腐气味混合着门缝里透进来的泥土腥气,钻进鼻子。我颤抖着伸出手,在冰冷的黑漆木神龛底座上胡乱摸索。指尖划过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触碰到一个浅浅的凹槽。
心跳如擂鼓,我用指甲抠开凹槽边缘的封蜡,一块松动的小木板被我抠了下来。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暗格,藏着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我哆嗦着扯开油布,里面是一本册子。纸张早已泛黄发脆,边缘卷起,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岁月尘埃的气息。封皮上用褪色的墨汁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村志。
祠堂里死寂得可怕,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声。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借着神龛上那盏唯一的长明灯豆大的光芒,颤抖着翻开那脆弱的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