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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把车靠在路边,脑子像被人拿钝锤子狠狠敲了一下,嗡嗡直响。老妈的话还在耳边絮叨着：你爸这阵子腿脚不便,苏月隔三差五就过来,又是煲汤又是按摩的,比你这亲儿子都上心。我跟她说让她跟你说一生,她总说你工作忙,别让你分心……
他想起上周自己感冒发烧,苏月守在床边一整夜,每隔一会儿就起来给他换毛巾、量体温,自己却嫌她烦,让她去客房睡；想起自己生日那天,苏月忙乎了一桌子菜,他却跟客户在外面喝酒喝到半夜,回来时她还留着灯,把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想起结婚纪念日,他忘了买礼物,苏月却笑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亲手织的毛衣,说：知道你嫌买的没心意,我给你织了件,试试合不合身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像潮水般涌进脑海。苏月的好,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而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细水长流。她会记得他不吃葱姜蒜,炒菜时总会仔细挑出来；会在他加班晚归时,把热好的饭菜放在保温桶里；会在他情绪低落时,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可自己呢总觉得婚姻生活平淡乏味,把苏月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甚至还对旧爱心存幻想。陈风越想越愧疚,脸上热得像着了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被所谓的浪漫迷了眼,却弄丢了身边最珍贵的宝贝。
妈,我知道错了。陈风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不去赴约了,我现在就回家跟苏月道歉。
知道错就好,赶紧回家吧,别让苏月等急了。老妈的语气缓和下来,夫妻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关键是要懂得互相体谅,珍惜眼前人。
挂了电话,陈风坐在车里半天没动弹。手机又响了,是林薇发来的微信：你到哪儿了呀我都等你半小时了紧接着,电话也打了进来。陈风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拒绝键。然后,他把那个存了林薇号码的旧手机卡取出来,毫不犹豫地扔出了车窗。
那张小小的手机卡,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掉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就像他那段不该存在的幻想,彻底被埋葬。
幡然悔悟
陈风调转车头,一路疾驰往家赶。路上的风景飞速倒退,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刚才那股子赴约的兴奋劲儿,早就被愧疚和悔恨冲刷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苏月,跟她好好道个歉,把那些年欠她的温柔和关心,一点一点补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