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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比我更快地冲了上去。是徐峰。他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震惊与焦急。他动作迅捷而有力,单膝跪在沈清身边,一手迅速探向她的颈侧,另一只手急切地拍着她的脸颊。
沈清!沈清!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的声音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压住了附近一小片区域的混乱。他抬起头,对着冲上舞台的几个老师和保安大吼:叫救护车!快!维持秩序!让学生都坐回去!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沈清身边,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她的脸白得像一张新铺开的宣纸,嘴唇泛着不祥的乌青,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皮肤上投下两片小小的阴影。我颤抖着伸出手,想去碰碰她冰冷的手指。
别碰她!徐峰的声音严厉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挡住我的手,目光锐利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深处,除了焦急,似乎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难以捕捉的冰冷。等医生!林薇,冷静点!
他的手指一直按在沈清的颈动脉上,片刻不离,眉头紧锁,仿佛在极力感知那微弱的搏动。他的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按在了沈清散落在地上的讲稿上,那几张散落的纸页,被他宽大的手掌无声地覆盖住了。
救护车凄厉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最终粗暴地撕碎了礼堂里粘稠的恐慌。穿着白大褂的人影带着担架冲进来,动作麻利地接管了那个无声无息的身体。沈清被抬走了,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刺眼的蓝光在担架上闪烁,映照着徐峰紧抿的嘴角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跟着担架快步离开,那件熨帖的浅灰色衬衫消失在礼堂侧门涌进来的刺目光线里,留下一个挺拔而匆忙的背影。
礼堂里的喧嚣渐渐平息,变成一种压抑的、窃窃私语的嗡嗡声。毕业典礼被强行中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荒诞的、未完成的空虚感。我站在原地,脚下是沈清飘落的讲稿,其中一页被踩上了半个模糊的脚印。那页纸上,她娟秀的字迹写着:……感谢徐峰老师三年来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引导,您是我人生路上最重要的灯塔……
灯塔
胃里一阵翻搅。那个词,连同她倒下前投向徐峰的、那抹转瞬即逝的、绝非感激的眼神,像两根冰冷的针,狠狠刺进我的脑海。
几天后,在充斥着消毒水冰冷气息的医院走廊尽头,沈清的父母,一夜之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气,干瘪地靠在惨白的墙壁上,像两片即将凋零的枯叶。沈母红肿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被掏空的麻木,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薄薄的纸——死亡证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