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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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原地,手中的报告纸仿佛烙铁般滚烫,又沉重得几乎要压断腕骨。视线死死钉在那几行加粗的判决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反复刺穿着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胃部的疼痛似乎被这极致的冰冷暂时冻结了,只剩下一种空茫的、令人窒息的虚无感。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我粗重而破碎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雨滴永无止境的滴答。
太太。
一个恭敬而疏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一把钝刀割破了凝滞的空气。
我猛地一颤,几乎是从那份死亡宣判中被硬生生拽了出来。指尖下意识地将报告纸攥紧,脆弱的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我缓缓转过身,动作迟缓得如同生了锈的机器。
管家陈伯站在客厅入口的阴影里,身形笔挺,一丝不苟的深色制服让他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他双手托着一个薄薄的、暗红色封面的硬壳文件夹,姿态恭敬,眼神却低垂着,避开了我的视线。那文件夹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即便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也散发着令人心惊的不祥气息。
先生吩咐,陈伯的声音平稳无波,公式化得像在宣读一份例行通知,让您不必再等他了。他顿了顿,似乎那文件夹的边缘硌疼了他的掌心,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托举的姿态,这个…请您过目。
不必再等他了。
呵。多么体贴的转告。他陪着苏柔,在温暖的产检室里聆听新生命的胎心,而我,在等一份早已注定的结局。
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口腔里充斥着苦涩。我松开紧攥着诊断书的手,任由那几张薄纸滑落,轻飘飘地掉在脚边昂贵的手工地毯上。几步上前,我从陈伯手中接过了那个暗红色的文件夹。指尖触到冰凉的封面,皮革的质感带着一种残酷的滑腻。
翻开。首页正中,三个加粗的黑体字像三把淬毒的匕首,直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