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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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依赖

自那次亲子活动后,小宇便像只小尾巴似的黏上了陆沉。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扒着窗户张望,看到陆沉的车驶入小区,眼睛立刻亮得像缀着星星,迈着小短腿就往门口冲：陆叔叔来啦！陆叔叔来啦！

宋南星站在厨房切菜,听着玄关处传来的欢闹声,菜刀在案板上顿了顿。只见陆沉弯腰任由小宇挂在他身上,手里还提着特意绕路买的草莓蛋糕,西装裤被孩子蹭得满是灰扑扑的小手印,却笑得比谁都温柔：小宇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乖乖吃饭

我乖乖的！还得了小红花！小宇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贴纸,得意地往陆沉西装上贴,老师说我叠被子最整齐！宋南星看着陆沉一本正经把贴纸收好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碰。

周末清晨,宋南星被客厅传来的奶香味勾醒。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却撞见让她呼吸一滞的画面——陆沉穿着她的卡通围裙,头发随意扎起,正专注地给煎蛋翻面。小宇踩着小板凳站在旁边,举着盐罐有模有样地帮忙,两人鼻尖都沾着面粉,活像一对笨拙的米其林厨师。

妈妈快坐！这是我和陆叔叔做的爱心早餐！小宇兴奋地拽着她往餐桌拉,盘子里歪歪扭扭的煎蛋旁,还摆着几片切得奇形怪状的水果。陆沉擦着额头的汗,将热牛奶推到她面前：手艺生疏了,凑合吃。

宋南星咬下一口焦脆的吐司,喉咙突然发紧。自从离婚后,家里就再没响起过这样的欢声笑语。小宇以前总吵着要爸爸陪,现在却总说陆叔叔比爸爸更会讲故事陆叔叔修的玩具车跑得最快。

这天深夜,小宇突然哮喘发作。宋南星手忙脚乱翻找雾化器时,小宇却攥着她的衣角抽噎：要陆叔叔……陆叔叔上次说难受就找他……宋南星的手指僵在半空,看着孩子通红的眼眶,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陆沉裹着夜色冲进门。他半跪在床边,声音比平常更轻缓：小宇别怕,叔叔在。温热的掌心覆上孩子后背,一下又一下顺着脊椎安抚,另一只手稳稳地调试着雾化器。小宇渐渐平静下来,迷迷糊糊中还往他怀里钻：陆叔叔,你别走……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陆沉守在床边的侧影被拉得很长。宋南星抱着毛毯站在门口,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陆沉已经成了小宇最信赖的人。而她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心脏在胸腔里跳得越来越快,仿佛有簇火苗,正在寂静的夜里越燃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