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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回神,指尖用力到几乎要嵌进手机冰冷的金属边框里。胸腔里那颗心,此刻跳得又急又乱,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鸟,徒劳地撞击着胸腔的壁垒。慌乱中,我下意识地按灭了屏幕,将那串数字和那个名字,死死锁在黑暗里。
没……没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粗粝的木头,一个……一个好久没联系的老同学。突然说要来参加婚礼,有点意外。我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镜子里映出的那个弧度,僵硬又勉强。
母亲狐疑地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探究地停留了几秒。她没再追问,只是走过来,轻轻替我理了理婚纱肩头细微的褶皱,动作温柔而带着力量。傻孩子,同学要来是好事啊,人多热闹。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缓,别想太多,今天是你试婚纱的大日子,开心点。沈岸马上就来了。
沈岸。
这个名字此刻像一块小小的浮木,在骤然翻涌起的惊涛骇浪中,给了我一丝微弱的、可以攀附的支撑。我用力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试图压下那阵令人眩晕的心悸。我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熄灭的手机屏幕移开,重新投向镜中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身影。
然而,那个身影周围,阳光似乎不再那么耀眼,婚纱的洁白也带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疏离感。试衣间里流淌的钢琴曲,听在耳中,也莫名染上了一丝遥远而忧伤的调子。
那袭华美的象牙白婚纱最终被妥帖地收进了防尘袋。走出婚纱店时,傍晚的风带着凉意拂过裸露的手臂,激得我轻轻一颤。母亲挽着我,絮絮叨叨说着婚礼细节的琐碎安排,我机械地应着,心思却像断了线的风筝,飘摇在七年前模糊又混乱的记忆碎片里。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疑问,被周叙那短短一行字粗暴地撕开了封条,呼啸着冲撞出来:他为什么消失为什么杳无音信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回来
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路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沈岸温和俊朗的脸。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阿姨,薇薇。他推门下车,笑容干净明朗,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他先替母亲拉开车门,目光随即落在我脸上,那温和的笑意里立刻掺进一丝敏锐的审视。
怎么了他走近一步,很自然地抬手,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轻轻拂过我的眼角,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眼睛有点红。试婚纱太累了还是……谁惹我们新娘子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