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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转移财产,把部分资金转到海外账户,却发现处处受限。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开发商,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威胁要把我供出去。妻子也开始和我争吵,埋怨我把全家拖下水。
被带走的那天,阳光正好。我像个提线木偶般跟着纪委的工作人员离开办公室,同事们的目光像芒刺在背。经过陈默曾经的办公室时,门上的门牌已经换成别人的名字,只有窗台上那盆绿萝还在,叶片有些发黄,却顽强地生长着。
在问询室里,面对如山的证据,我没有做任何辩解。那些受贿的细节、违规操作的流程,像放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儿子,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想起女儿拿到国外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的笑容,想起陈默最后看我的眼神......
此刻,窗外的梧桐叶又开始飘落。我知道,这十年的堕落,终究要用余生来偿还。铁窗内的月光很冷,照在墙上的坦白从宽标语上,那些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刻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或许,这就是贪婪的代价,是我亲手为自己铸造的牢笼。
温水煮蛙
我叫陈明远,在城建局当副局长整整十年了。刚上班那会儿,我也是个揣着理想的年轻人,想着好好干出点成绩,给老百姓做点实事。可谁能想到,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我居然成了自己当初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事情还得从五年前说起。那年市里要搞旧城改造,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都盯着这块肥肉。有天晚上,我刚到家,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个精致的茶叶礼盒。
陈局,我是宏达建筑的老李,久仰您大名。他满脸堆笑,这是朋友从福建带的正宗大红袍,您尝尝鲜。
我本能地想拒绝,可他硬把礼盒塞到我手里就走了。打开盒子,除了茶叶,底下还压着厚厚的一沓现金,足足五万块。我当时就慌了,手心直冒汗,想打电话让他回来拿走,又怕留下把柄。
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五万块钱。老婆在旁边睡得香甜,她不知道,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家里还住着八十平的老房子,孩子上私立学校的学费都得咬着牙交。五万块,能解决多少问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