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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为民,今年48岁,在城建局当了快二十年的公务员。现在是工程科科长,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负责市里大大小小的基建项目审批。
记得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我也是个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好不容易端上了铁饭碗,想着一定要为老百姓做点实事。那时候骑着辆破自行车上下班,看见路上的坑洼都会记在本子上,想着怎么申请资金修补。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大概是从升上科长那年开始的吧。权力突然变大,找你办事的人也多了起来。刚开始我还能守住底线,可慢慢地,就像掉进了温水里的青蛙,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最开始只是些小打小闹。开发商请吃个饭,送两条烟,几瓶酒。我心里也犯嘀咕,但想着大家都这样,而且也没违反原则,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有人直接送购物卡,现金,我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放进抽屉。
有一次,一个叫老王的开发商找到我。他想在城东开发一个楼盘,但那块地规划有问题。按规定,这个项目根本批不下来。老王请我去了一家高档会所,酒过三巡,他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万块钱。
陈科长,这点小意思,您收下。只要您在审批报告上动点手脚,以后好处还多着呢。老王笑呵呵地说。
我当时心里直打鼓,这可是违法的事。可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钱,又想到家里的房贷,孩子的学费,老婆一直想买却舍不得的名牌包,鬼使神差地就把信封收下了。
从那以后,我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各种好处纷至沓来,有人送房子,有人送车子,甚至还有人给我安排境外旅游。我安慰自己,这些都是人情往来,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事。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去年,市纪委突然开始严查城建领域的腐败问题。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有时候梦见自己被戴上手铐,有时候梦见妻儿离我而去。
办公室新来的小李是个愣头青,好几次在会议上公开质疑某些项目的审批流程有问题。我表面上装得镇定,心里却恨得牙痒痒。我暗示他不要多管闲事,可这小子根本不买账,还说要向上面反映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