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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夫人高兴,咱们也跟着沾光,天天有肉吃,有新鲜果子尝!比跟着大军啃干粮强多了!”络腮胡汉子咂咂嘴,回味着白天潞州城里买来的烧鸡味道。
几人的窃窃私语和那厢房里隐约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寒夜驿站里一道独特的背景音。羡慕、调侃、甚至一丝隐秘的向往,在亲兵们之间无声流淌。在他们眼中,顾远这位年轻有为的右大长老,不过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正沉浸在得偿所愿的温柔乡里罢了。
没人注意到,厢房那扇破败的窗户后面,一道如同鬼魅般的影子,在顾远与阿茹娜情热正酣、锦被翻浪的掩盖下,悄无声息地滑出,贴着墙角的阴影,迅速融入了院外的黑暗之中。那是赤磷卫统领默罕。
顾远并非真的耽于情欲。阿茹娜极致快乐下的索求与痴缠,是他最好的掩护。当怀中的人儿在巅峰的浪潮中脱力昏睡,发出均匀而甜美的呼吸声时,顾远眼中的情欲早已褪尽,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他轻轻将阿茹娜汗湿的额发拨开,为她掖好被角,目光却如同鹰隼般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默罕该回来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厢房那扇破败的木门发出极其轻微的“吱呀”声。一道裹挟着寒气的黑影闪入,正是默罕。他如同壁虎般紧贴在内门后的阴影里,与床上锦帐的阴影融为一体,无声无息。
顾远早已披衣坐起,背对着床榻,坐在屋内唯一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桌上油灯如豆,跳跃的火苗将他的侧脸映得明暗不定。
“如何?”顾远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目光依旧落在手中潞州地志的粗糙地图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潞水的走向。
默罕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细微却清晰地送入顾远耳中:“回禀族长。目标车中物品已确认,多为普通法烛、经幡、朱砂、符纸,铁柱等常见法事之物,无特殊。沿途停留点,包括潞州城外三处废弃土地庙、一处河湾高地,均未发现与外界联络痕迹或暗桩。”
顾远指尖在地图上潞水河湾的位置微微一顿。果然,张三金并非在等人或传递消息。那么,他这反常的缓慢和停留,目的何在?
默罕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但有一点,极其可疑。目标及随行两名心腹,在潞州停留期间,行动诡秘。他们并非进城采买或联络,而是多次乔装,避开我等眼线,前往潞州城西三十里外的‘鬼虎涧’、城北的‘卧牛岗’,以及今日午后,曾秘密登上潞州城墙东北角的‘望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