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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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防盗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将楼道里残留的油漆味彻底隔绝。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崭新的冰箱压缩机发出低沉的嗡鸣。阳光透过崭新的厚绒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切割出几道过于明亮的光斑,映照着簇新的家具表面冰冷的反光,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板材和化学粘合剂的气味。
这不像家,更像一个刚装修完毕、无人入住的样板间,冰冷,陌生,毫无生气。
陈实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复。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隐隐的闷痛,那是强行爆发后肌肉撕裂的警告。颅脑深处那几道被妖元粘合的裂痕,此刻如同被砂纸反复打磨,传来阵阵尖锐而顽固的刺痛。丹田处,那点淡金色的火种更是黯淡到了极点,旋转迟滞无力,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方才在漱石斋那电光火石间的爆发与凶险对峙,几乎榨干了这具残躯最后一丝潜力。
他缓缓抬起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攥握那本册子而微微发白。灰黄色的粗糙皮纸封面,带着一种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温润触感,与他此刻冰冷的指尖形成鲜明对比。
“妈?”陈实的声音有些沙哑,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客厅里,陈桂芬蜷缩在崭新的布艺沙发一角。崭新的羽绒被紧紧裹在身上,却似乎并不能带来多少暖意。她枯瘦的手里依旧死死攥着那枚小小的玉观音吊坠,浑浊的眼睛大睁着,里面盛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和一种更深沉的茫然。听到儿子的声音,她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眼神慌乱地聚焦在陈实身上,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声音。
当她的目光落在陈实苍白的脸、额角的冷汗,以及他手中那本陌生的灰黄册子上时,恐惧瞬间被巨大的担忧淹没。
“实……实儿!”她挣扎着想从沙发上起来,声音嘶哑破碎,“你……你没事吧?那……那姓吴的……”
她不敢问下去,仿佛那个名字本身都带着诅咒。
“没事。”陈实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笃定。他迈步走过去,动作因为身体的虚弱而有些迟缓,但每一步都异常沉稳。他走到沙发边,将那本灰黄册子随意地放在崭新的玻璃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