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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在跳下祭坛时的撞击和翻滚中,发出那声清脆的咔嚓之后,便以一种非自然的姿势软软垂落,每一次微小的晃动都牵连起撕裂般的剧痛。胸腹间被魔神咆哮冲击波震伤的内腑,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如同有无数根针在肺叶里搅动,混杂着血腥味的腥甜不断上涌至喉咙口。荆棘留下的冰冷麻痹感与酷刑造成的撕裂伤交织在四肢百骸,如同无数张饥饿的小口在啃噬着筋骨髓质。
而最深的伤,不在血肉。
在灵魂。祭坛魔神的咆哮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烙印,在脑海深处持续回响震荡,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眩晕。视线模糊,双耳嗡鸣不断。每一步踉跄前行,都感觉天地在旋转。全靠一股“跑!离开那里!”
的亡命意志硬撑着。
荒野张开它无声的、布满陷阱的巨口。
这里没有路。只有丛生的、叶片边缘带着锯齿状锋利倒刺的荆棘灌木;有散发着腐臭味道、表面覆盖着一层诡异彩色油膜的死水洼;有嶙峋锋利、布满青苔、稍不留神就能割裂血肉、甚至直接绊倒摔死的黑色怪石;有在昏暗光线中随风摇曳、释放着异样甜腥或刺鼻恶臭的不知名菌类和毒草。
水……
嗓子干得如同被烙铁烫过,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吞下沙砾。嘴唇早已干裂出血,每一次开裂的痛楚都提醒着生命的极度枯竭。在一个塌陷形成的石坑底部,我终于发现了一小洼浑浊不堪的死水。水面上漂浮着昆虫尸体和腐烂的树叶。
“呕……”
只看了一眼,胃里就开始剧烈翻搅。但那水的存在本身,就对濒死的身体有着致命的诱惑。我跪倒在坑边,强忍着恶心和因眩晕而天旋地转的世界,徒手拨开水面上的漂浮物。用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被泥、汗、血浸透成硬壳般的破烂运动服,费力地撕下相对干净的里衬布料,做了个简陋的“滤网”,勉强过滤了几口最浑浊的水层,大口灌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