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块饼与破罐子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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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油腻得发亮、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袄子,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头,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木棍,从最角落一间石屋里挪了出来。老头脸上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一双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阿牛,没什么善意,也没什么恶意,只有一种见怪不怪的漠然。
“嗯……”阿牛喉咙干涩,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
“跟我来。”老头也不废话,转身,步履蹒跚地带着阿牛走向那排石屋中最破旧、最靠边的一间。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木门,一股更加浓烈的霉味、汗臭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骚臭混合气浪扑面而来,熏得阿牛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屋子不大,光线昏暗。靠墙是两排用粗糙木板搭成的大通铺,上面铺着些发黑发硬的稻草和破烂肮脏的草席。通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或坐着几个汉子,个个蓬头垢面,眼神空洞。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烂的工具和散发着异味的杂物。地面是夯实的泥地,坑坑洼洼,积着不知名的污水。
“喏,就这儿。最里头那个角,自己扒拉点草铺上。”老头用木棍指了指通铺最里面、紧挨着冰冷石墙、光线最暗的一个角落,那里连草席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发霉的草屑。“以后,劈柴、挑水、清理茅厕、喂猪……有的是活儿给你干。管饭,饿不死。”
老头说完,又瞥了一眼阿牛死死抱在怀里的破布包袱,浑浊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怜悯?他慢吞吞地从自己那件油亮的破袄子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硬邦邦、颜色发暗、只有半个巴掌大的东西,塞到阿牛手里。
入手冰凉、坚硬、粗糙。
是半块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