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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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地铁上,我给老张发微信：带了个挺靠谱的实习生,看着挺踏实。老张秒回：新人都这样,先别下结论,日子长着呢。我看着消息框,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或许是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上回帮行政部的小孙代班,他说家里有事,结果我替他加了三天班,后来才知道他是去外地看演唱会了。但李砚不一样,我对自己说,你看他记笔记的样子,看他问问题的深度,怎么会是不靠谱的人呢

第二天早上,我在茶水间遇见赵姐。她捧着保温杯,看着窗外说：小陈,你那实习生昨晚是不是又加班了我走的时候看见他工位还亮着灯。

嗯,挺用功的。我打开咖啡机,看着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杯子,现在年轻人能这样不容易。

是不容易,赵姐呷了口茶,语气里带着点意味深长,不过啊,有些人是真用功,有些人...是做给别人看的。她的目光落在远处实习生办公区的方向,李砚正坐在工位上,对着电脑屏幕微微蹙眉,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工作。

我端着咖啡走过去时,他正好打完一行字。哥,早,他抬头笑,露出整齐的牙齿,昨天您给的备忘录太有用了,我照着算了遍数据,果然快多了。他把屏幕转向我,上面的报表做得有模有样,连配色都用了组里常用的蓝白系。

挺好,我点点头,把手里的豆浆放在他桌上,趁热喝。看着他低头认真核对数据的侧脸,我突然觉得赵姐的担心是多余的。谁没有难处呢或许他只是想通过努力证明自己,就像当年的我一样。至于那些偶尔闪过的犹豫,大概是新人面对新环境的正常紧张吧。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准备处理邮件。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桌面上,像铺了层碎金。李砚敲击键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规律而沉稳,像某种让人安心的节拍。我想,这次应该不会看错人了,这个实习生,说不定能给组里带来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有些沉稳是精心打磨的外壳,有些工整的笔记里藏着未说出口的敷衍。就像李砚放在桌角的那本《互联网运营实战手册》,我后来才发现,扉页夹着半张演唱会的票根,日期正是他说预习案例的那个晚上。而我总是习惯性地替人补台的性格,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为这场即将到来的职场闹剧,埋下了第一块松动的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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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