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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草原上从小练刀,不过也是到了战场上,被同伴的鲜血糊了一脸后,才悟出来一个道理。
当兵的人,平时可以用刀,但不能不会用枪。
活人会因长短的对比而害怕,长枪才是硬道理。
死人如果有知,长枪也是最像幡旗的东西,可以给他们一份祭奠。
“嘿,想不到我今天用这个手艺,来埋东厂的番子。”
朵拉敲了敲土,声音低哑,“又有谁能想到呢,赢了的人,被自己人砍掉脑袋,输了的人,却能继续当皇帝,我拼出来的前程,变成一个只能给伤天害理的人当走狗的职位……”
苏寒山听出了朵拉的仇恨和迷茫,一个远离家乡的少年人,经过战场的打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光明前程,却被飞来横祸毁于一旦,只能忍受变故。
这是大仇,也能深恨,可他只是个小卒子,要怎么做,才能报这仇、雪这恨?
痛苦本不可细细体察,更不可用于比较,但仇恨与迷茫交杂的感觉,却似乎有所共鸣,带来本能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