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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牵着姑射,一路没有说话,直到回了家,进了屋,掩上门才低声说着“今天怎这般鲁莽。”姑射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反问道“鲁莽吗?”烛龙点了点头,严肃的瞧着她“云中君的脾气近些年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你怎知他是真心邀请还是试探忠心,他如今是帝王,若他觉得你我有不臣之意,觉得朝野有拥护咱俩的,兴许又要找由头整治咱们,咱就又要打架了,就如同太昊重明一样。”
姑射听完皱着眉头,觉得心里一寒,始终想不明白“他那天言之凿凿,喊累,说受不了了,还有你,你不也说认真想了,想回到皇位上吗?你怎么说出来的话像刮风一样,今天反而指责我莽撞。”烛龙摸了摸她的小脸,觉得水灵灵的就轻轻掐了一把“孩子娘,我是担心啊,人间也好天上也罢,咱们吃过多少次的亏了,不小心些吗?就算我想坐皇位,我会旁敲侧击的试探云中君的意思,你素来坦荡,藏着掖着懂不懂,这事不能急。”
姑射琢磨了一下,撩开他手“那我进宫解释一下?”逗的烛龙都笑了,扶着额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姑射粉拳一捶打了他的胸口“哼,你们真复杂,那我想去教女儿弹琴,这总行了吧。”
姑射提了针线篮子,叫烛龙从神雪宫抱了琴来,一起去女儿房间敲了敲门,泠泉没有马上开,二人等了挺久,有些奇怪,烛龙就喊了一声“泉儿,是爹爹!你怎么啦?”“没事的爹。”泠泉应声赶快开了门,榻上也有个针线篮子,被一块手巾盖着,压在靠枕下面,烛龙一眼就瞅见了,先是没说什么,将琴撂在了桌案上,但趁着女儿一个不注意,箭步过来拎起篮子,揭开一看,里面有个半成品的荷包。
泠泉不敢瞧父亲,也没辩解,就是静静的脸红了,姑射接了篮子过来,柔声的苛责了一句“老黑龙,动孩子东西做什么,放下,出去吧,让我们娘俩玩一会。”姑射没提这事,挽着女儿坐下“这琴是娘的师傅送的,很好听的,你喜欢吗?娘也教教你,好不?”泠泉稍微有了个笑模样,点了点头,认真看着母亲调弦。
姑射扶着女儿的手,辅导着她的指法,趁她练习时,掏出了没缝完的衣裳,一边做着一边瞧着孩子,但弦乐磨手,泠泉虽然喜欢,练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得手疼了,便停下来凑到了母亲身边,姑射低头温柔的一笑,抻了抻手里的衣片“瞧,你哥的衣裳,还差一条袖子了。”泠泉打量着,摸了摸衣片“您手真巧,大哥若知道您为他做新衣了,一准会高兴的跳脚,小时他有件黑色的锦袍,他穿着短了,爹就给他放袖口改袍边,可改来改去,后来再怎样也穿不下了,又舍不得传给混元,自己偷偷拿到房梁上藏起来。”“那荷包呢,为谁做的?”姑射插话,小声随口一问,泠泉眼神躲闪“不给谁,自己做着玩的。”姑射点点头便低头缝着,满意的笑了。
且吃过了午饭,烛龙见女儿喊手疼,心里难受的不得了,有些埋怨姑射,盯着孩子的手看了半天,瞧她指尖红红的,实在是气,温柔的望着女儿“以后咱不学琴了。”姑射拧了他后腰一下“孩子有兴趣。”烛龙却一撇嘴,揉了揉腰,拧着眉头有些急了“还拧我,孩子手都疼了不许再学了!你就只管生,生了又没自己带,你自然不知道心疼。”
姑射说不过他,生气了,推了他一把哼了一声,挽着女儿就走“没良心的,走,今天泉儿陪娘降雪去,不带你爹。”姑射出了升明殿的玉阶就腾云去了司天监,正巧白龙也在。“龙叔。”泠泉爽朗一笑,甜甜的叫着,白龙赶忙行礼“姑姑,白龙来参报下界河流海洋水量情况,正说要把雪令帮您领回来。”姑射眯眼一笑“有的忙吗?不忙的话驮我降雪去。”
白龙拜别司天监就伏在地上化了龙形,姑射立在他颈后,要牵泠泉上来,泠泉却也化了龙形,蓝闪闪的,柔声说着“一起飞吧。”且出了司天监,姑射下了指令,白龙开始按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