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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下嘴角,一个近乎嘲讽的弧度,额角的冷汗却大颗滚落。
我沉默了。我确实不行。看着那狰狞的伤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不再看我,用那只没受伤的右手,以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冷静和熟练,撕开包装,取出弯针和缝合线。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仿佛那撕裂的血肉不是长在他自己身上。针尖刺入皮肉、穿过、拉紧……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他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痉挛和喉间压抑的闷哼。汗水混着雨水和血水,沿着他绷紧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浓重的血腥味中一点点流逝。卷帘门外,风雨依旧狂啸,偶尔有模糊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又迅速消失在雨幕深处。每一次,傅沉夜的动作都会骤然停顿,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深处瞬间凝聚起骇人的杀机,像黑暗中潜伏的凶兽,直到声音彻底远去,他才重新垂下眼帘,继续那场沉默而残酷的自我缝合。
我僵在几步之外,背脊紧贴着冰冷的货架,手脚冰凉,动弹不得。看着那个在惨白灯光下独自与痛苦和死亡搏斗的男人,看着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汗水和昂贵古龙水的独特气息在狭小空间里弥漫,一种近乎荒诞的恐惧感攫住了我。他像一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暴君,强大,冷酷,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最后一针落下,他粗暴地咬断线头,动作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剧烈的喘息。他撕开大块的纱布,胡乱地按在伤口上,再用胶带潦草地固定。做完这一切,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头重重地靠在柜台冰冷的金属边缘,胸膛起伏不定,脸色在灯光下惨白得如同鬼魅。
便利店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冰柜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再次睁开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缓缓聚焦,落在我脸上。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名字。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恢复了那种惯常的、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