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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系下周有个讲座,讲敦煌壁画的,你要是在就好了。
嗯。下次去北京,一起去故宫看雪
对话常常简短,有时隔一两天才回复。内容无非是些日常的流水账,吃了什么,看了什么书,实验做到多晚,论文写得如何。没有炽热的表白,没有缠人的想念,只有细碎的、实实在在的分享和关心。像冬日里温吞吞的暖水袋,温度不高,却持续而熨帖。
那本速写本,安静地躺在我的书架上。有时深夜看书累了,我会把它抽出来,一页页翻看。那些被他捕捉到的、我的笨拙瞬间,隔着时空,依旧鲜活。扉页上的蜗牛和乌龟,驮着那颗永远不会腐烂的草莓。
寒暑假,是这条漫长铁轨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刻。有时是他来北京,背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出现在我宿舍楼下。我会带他去吃胡同里热气腾腾的卤煮,去爬景山看紫禁城的日落。有时是我去上海,挤在早高峰恐怖的地铁里,去他学校找他。他会带我去外滩看璀璨的夜景,去城隍庙吃甜腻腻的小笼包,或者只是在他实验室楼下的长椅上,分享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看梧桐树叶飘落。
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每一次在站台的告别,都像重复着高考后的那个夏天。他依旧习惯性地拍拍我的头顶,说:路上小心。
我依旧点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汇入人海,然后独自踏上归程。思念像铁轨一样漫长,但心里是满的,因为知道下一站,一定会有重逢。
时间在绿皮火车的哐当声中,在手机屏幕的闪烁中,在一次次相聚又离别的站台上,悄无声息地滑过。四年,好像只是翻过了几本日历。
毕业,工作。我留在北京,进了一家出版社,埋首于稿纸和校样之间。许哲则去了上海一家顶尖的研究所,继续和那些我看不懂的公式与数据打交道。生活的节奏骤然加快,像从绿皮火车换乘了高铁。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琐碎,现实的重量,一点点挤压着原本属于诗和远方的时间。
短信和留言渐渐被更便捷的微信语音取代,但通话的时间却越来越短。有时我加班到深夜,想给他发条信息,看到时间已晚,又默默删掉。有时他发来一张深夜实验室窗外的照片,我第二天醒来才看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