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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林晚在陆沉舟咳血的震颤中摸到他脊柱凸起的芯片接口,那接口藏在最后一节胸椎处,周围的皮肤呈现金属特有的冷白。她咬破肩头的旧伤,将血滴进接口,纳米机器人顺着血液涌入他血管,在紫外线下可见银色的光点在他体内游走,分解着金粉毒素。陆沉舟的脊椎突然浮出荧光刺青,那是父亲的字迹:以骨为笔,以血为彩,此债永偿。每个字都像用刻刀凿进他的骨头,笔画边缘泛着父亲修复文物时特有的、带着鱼胶粉的光泽。
沙暴湮灭星月的刹那,他们交颈而眠。林晚的电子镣铐戒指与陆沉舟的芯片刺青共振嗡鸣,频率渐渐同步,发出嗡嗡的声响,如同某种古老的经文。沙漠深处传来经卷修复的锤音,那声音沉闷而规律,与她童年听父亲修棺的声响分毫不差——当年父亲总说,修复文物如同修补时光的棺材,而此刻,这锤音仿佛从地下千米传来,震得洞窟的壁画都在轻颤。
黎明时分,林晚醒来时发现陆沉舟不见了。《鹿王本生图》平摊在沙地上,鹿王的双眼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蓝光,而画绢角落多了行小字,用金粉混着血写成:敦煌二十七窟,墙内有卷。她摸向无名指的青铜戒指,发现戒指内侧刻了新的字——不是陆沉舟的笔迹,而是父亲独有的、带着颤抖的收笔:晚儿,归家。
洞窟外,风沙已停,鸣沙山的朝阳将沙丘染成金红。林晚将残卷小心卷起,塞进背包,背包夹层里掉出半张照片——是十年前火场前,她与父亲的合影,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沉舟非舟,是渡你的筏。她抬头望向东方,沙漠尽头有驼队行来,为首的那人戴着银色面具,手腕上戴着她熟悉的陀飞轮腕表,表链上挂着枚青铜佛首,正是巷口摔碎的那尊,如今已被细心粘合,佛首的断口处,嵌着一粒她昨夜看到的、血与金粉凝结的舍利子。
第六章:佛骨舍利
驼队行至近前,戴面具的人翻身下马。他摘下银色面具的刹那,林晚看见陆沉舟空了的右眼眶已装上义眼,那义眼是用敦煌青金石打磨而成,瞳孔处嵌着半枚修复好的芯片,芯片表面流动着《鹿王本生图》的全息投影。你父亲藏在二十七窟的经卷,他声音比昨夜清亮,金粉毒素的沙哑已褪去,是北魏写本《佛说灌顶拔除过罪生死得度经》。
他们在沙漠烈日下跋涉半日,找到隐藏在岩壁后的二十七窟。窟门用伪装网覆盖,掀开网的瞬间,霉味与檀香扑面而来。洞内中央摆着口青铜棺,棺盖上刻着与父亲尸检照中芯片同款的鹰徽,只是鹰的左眼处嵌着枚佛骨舍利,舍利子在幽光中泛着金粉的光泽。林晚用父亲传下的叩棺辨音法轻叩棺盖,三声闷响后,棺盖自动滑开——里面没有尸体,只有满满一棺金粉,金粉之下,压着一叠泛黄的帛书。
帛书是父亲的日记,记载着二十年前的秘密:陆氏先祖是清末盗掘敦煌的文物贩子,曾用金粉毒素控制修复师伪造经卷,而陆沉舟的母亲为了夺权,给陆沉舟与林正风都下了毒,只因他们的血型能中和毒素。沉舟这孩子,父亲的字迹在帛书上洇开,从小就替我试毒,他腕上的表,是用我第一笔修复费买的……日记最后一页贴着张婴儿脚印,脚印旁写着:1999.07.30,沉舟认我作父之日。
陆沉舟拿起那叠日记,指腹抚过父亲的字迹,青金石义眼突然泛起水雾。你父亲当年火场救的是林曦,他声音发颤,但他知道林曦被下了更重的毒,活不过三年,所以用颜料在你身上画了假疤,让我以为救的是你……他从棺底捞出个木盒,里面装着半枚芯片,芯片上刻着解毒程序,他把自己当毒蛊,用身体养了解药,存在我脊椎的接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