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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生标语下的阴影
哑婆的尸体被一张破草席草草卷走,像处理一块发臭的煤渣。筒子楼短暂骚动后,迅速沉入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死寂。风雪裹挟着煤灰和若有若无的腐败甜腥,从门缝窗隙钻进来,粘在皮肤上。
陈野蜷在炕角,掌心死死攥着哑婆留下的两样东西:那片冰冷的、带着撬痕的铁皮盒残片,还有那条靛蓝工装布条。指尖反复摩挲着布条粗糙的边缘,那触感与搪瓷盆边沿刮下的纤维一模一样。前世妹妹冷冻舱外监控录像里,凶手袖口一闪而过的靛蓝色,此刻在脑中灼烧。
父亲陈建国自摔门进屋后就没再出来,里屋死寂得可怕,只有浓烈的劣质酒精味丝丝缕缕渗出,如同某种腐烂生物散发的毒气。王秀珍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用一块湿透的破布反复擦洗被血和“肉票”污渍浸染的地面,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水混着血污和灰泥,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蜿蜒,像一条条肮脏的、垂死的蛇。
“哥…”陈小雨挨着陈野坐下,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摊开掌心,里面是几粒白色的小药片,“哑婆…哑婆早上塞给我的,说是退烧的…”她的小脸在昏暗中显得异常苍白,“她说…‘盒子空了,东西在锈里’。”
**东西在哪里?**
陈野猛地想起哑婆塞给他的铁皮盒残片。他掏出那片冰冷的金属,凑到窗边微弱的光线下。残片一面是粗糙的断口,另一面焊接点的残留凸起上,覆盖着一层深红色的、如同凝固血块般的厚重铁锈。他用指甲抠了一下,纹丝不动。
“小雨,”陈野的声音沙哑低沉,“爸那个空铁皮盒,以前放哪儿?”
陈小雨被问得一怔,努力回想:“就…五斗柜最底下那个抽屉,跟他的奖章放一起…”她突然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昨晚…爸喝醉了,我听见他抱着空盒子哭,说什么‘赵莽要我的命’…‘钢厂地下的东西见光了’…”
钢厂地下!交接单!赵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