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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闷响。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扇在陈野肩头,巨大的力量让他眼前一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五斗柜上,柜子上父亲当标兵得的搪瓷缸子“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滚。喉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哇”地一声,一口鲜血混着胃里的酸水全喷在了散落的粮票上。
殷红的血迅速在纸面上洇开,有几滴,正正落在那张边缘长着白毛的深褐色粮票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沾了血的深褐色污渍,如同活物般猛地向内收缩了一下!边缘那圈白色绒毛仿佛受到刺激,瞬间挺立起来,如同无数细小的白色钢针!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腐败甜腥味猛地炸开!
“血…血!”王秀珍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红,又看看儿子惨白的脸和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沫,彻底崩溃了,她扑过去紧紧抱住陈野,朝着陈建国嘶声哭喊:“他还是个孩子!你要打死他吗?!他咳血了!建国!他咳血了啊!”
陈建国僵在原地,举着的手微微颤抖。他看着地上那滩混着血的呕吐物,看着那张在血污中显得更加狰狞诡异的粮票,再看看妻子怀里咳得蜷缩成一团、嘴角不断溢血的儿子,暴怒的火焰被一种更深的、冰冷的恐惧浇灭了。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最终猛地转身,像逃避瘟疫一样,抓起桌上那半袋沾着泥污的面粉,一头冲进了里屋,“砰”地摔上了门。
隔绝的木板门后,传来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粗重喘息。
“哥!哥你怎么样?”陈小雨不知何时从外面冲了进来,小脸煞白,手里还捏着半截粉笔头,显然是从学校偷跑回来的。她看到地上的血和粮票,吓得嘴唇都在哆嗦,手忙脚乱地去扶陈野。
“没事…”陈野抹掉嘴角的血迹,声音嘶哑得厉害。肺部的剧痛和灼烧感如同附骨之蛆,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全被地上那张染血的粮票攫住。在母亲和小雨惊恐的目光中,他竟缓缓伸出手指,用指尖极其小心地捻起那张被血污浸透、边缘白毛耸立的诡异纸片。
入手是冰冷的滑腻感,像触摸浸了油的死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