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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珍茫然地抬起头,眼里的血丝更重了:“她?锅炉房后面捡煤渣的老婆子…脑子不清楚的。”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声音更低,“她男人,以前也是钢厂的…三年前,事故…”后面的话她没再说,只是疲惫地闭上眼,手指神经质地捻着粮本上那丑陋的霉斑。
三年前的事故!陈野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场死了七个人的“意外”,和父亲铁皮盒里的秘密交接单!哑婆的男人,是那七人之一?
就在这时,院门传来极其轻微的“叩叩”声,像冻僵的鸟喙在啄木。
小雨警觉地跑到门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迅速打开门。哑婆佝偻的身影裹挟着一股寒风和浓重的煤烟味挤了进来。她浑浊的老眼飞快地扫过屋内,看到陈野嘴角未擦净的血迹时,瞳孔缩了缩。她没看王秀珍,径直走到陈野面前,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腻腻的铝饭盒。
饭盒被硬塞进陈野手里,沉甸甸的,冰凉刺骨。哑婆用那双冻裂流脓的手,急切地比划着:先是指了指饭盒,又做了个“打开”的手势,然后猛地指向锅炉房的方向,最后,三根手指再次狠狠戳向自己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惊惶的警告。
做完这一切,她像受惊的老鼠,看也不敢看王秀珍,转身就缩回了风雪里,佝偻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锅炉房后杂乱的煤堆阴影中。
王秀珍被哑婆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有些懵,皱着眉:“这疯婆子又弄什么…”
陈野没说话,手指抠进饭盒盖边缘冰冷的油腻里。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盖子——
没有热乎的饭菜,只有一团被揉得发硬、浸透黑色油污的粗布。他忍着恶心捻开油布,里面包裹着一小块冰冷的、边缘不规则的铁片。铁片一面是粗糙的断口,另一面似乎曾焊接过什么,残留着一点扭曲的金属凸起。陈野的心脏狂跳起来,这形状…这断口…他猛地看向五斗柜下那个空铁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