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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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不,现在是林小雨了,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牛仔连衣裙下是陌生的女性曲线,左腕上还有条细细的银色手链。
小雨别怕,妈妈带你回家。女人轻柔地抚过他头发,香水味熏得他想打喷嚏。
我是在医院洗手间里第一次认真打量这副身体的。
镜子里的女孩约莫二十出头,栗色长发因为卧床变得毛躁,病号服领口露出形状精致的锁骨。最让我不自在的是那双眼睛——杏核状的眼眶里盛着琥珀色的虹膜,睫毛浓密得像两把小扇子。
这他妈...我下意识摸了摸喉咙,声带振动产生的却是清亮的女性嗓音。
洗手间门突然被敲响：小雨,需要帮忙吗是林母的声音。
不用！我慌忙应道,差点咬到舌头。视线下移,病号服胸前不自然的隆起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作为资深单身汉,此刻却诡异地与女性胸部共享同一个神经系统。
回到病房,护士正在换输液瓶。她动作娴熟地抓起我的左手,酒精棉擦过手背时,我注意到这双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节纤细,腕骨凸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与记忆中自己那双指缝永远藏着油墨的粗短手指截然不同。
今天可以出院了。护士笑着说,伤口别碰水,三天后拆线。
林母帮我收拾行李时,我偷瞄出院记录：林小雨,22岁,T大传播学院研究生一年级,诊断结果为脑震荡后短暂性记忆缺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