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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年间的桑蚕丝在织机上泛着珍珠光泽时,阿月正用蓝丝线穿引杼轴。线尾突然缠住了梁上悬挂的云锦样本——缎面缠枝莲纹里渗出的银线,在暮色中凝成细若游丝的光带,跟现代林夏实验室里的光纤束一个质感。隔壁染坊的周师傅往石臼里捶打苏木的手顿了顿,臼中翻涌的绛红染料突然映出双重景象:明代染坊的杵棒正捣着花瓣,2025年的萃取仪里,机械臂正往培养皿注入红色液体。
\\\"把这匹缠枝莲缎送进织染局。\\\"张婆婆(此世为织坊主母)往竹筐里塞了块缎料,布面用金线织着半朵莲花,花瓣脉络跟《天工开物》插图里的织机齿轮重叠。阿月接过缎子时,金线突然发烫,线头指向织染局墙头——那里落着只灰喜鹊,翅膀上绑着的红绳打了个3d打印机传送带同款结。刚走到局署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惊呼:\\\"怪了!水转大纺车自己转了!\\\"
织染局天井中央摆着架水转大纺车,竹轮溅起的水花泛着跟古币一样的蓝光,车身上刻着的莲花纹里卡着金属丝,跟奶奶缝纫机里的导线质感相同。管事太监擦着汗说:\\\"今早开闸时见这纺车漂在护城河里,轮轴上还缠着截蓝丝,你听这转动声,跟你家织机穿综声一个调。\\\"话音未落,纺车主轴突然绷直,蓝丝线从齿轮间渗出,缠住了阿月腕上的古币,轮轴声里竟混着凯兰调试光谱仪的蜂鸣声。
从织染局出来时,阿月撞见陈妈妈抱着小囡往药铺走。小囡手腕上的银镯子正发烫,镯身缠枝纹映在青石板上,影子跟现代服务器矩阵的蓝光纹路相同。药铺掌柜包药的油纸突然渗出蓝丝,包角写着的\\\"红花五钱\\\"字迹,跟现代数据库里林夏祖母的电子签名一个笔锋。阿月接过药包,蓝丝线突然拽着她往柜台后走,那里堆着的宣纸上印着水转纺车纹,纸页间夹着的苏木叶片,跟林夏夹在电子笔记里的标本叶脉一致。
巷子深处传来\\\"哐当\\\"的机杼声,不是寻常织坊的节奏,而是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阿月循声走到铁器铺,见老铁匠正锻造块青铜梭子,梭身上刻着的天工开物纹突然发亮——图中纺车的传动轴竟是根光纤,而梭眼位置嵌着枚古币,钱眼儿里缠着的红蓝丝线,跟她腕上的蓝丝、林夏的红绳绞成同个结。\\\"这梭子是从织染局废井捞的,\\\"铁匠递过梭子,棱边的铜锈里卡着根光导纤维,\\\"你瞧这纹路,跟我祖传云锦样本的暗纹一个纹样。\\\"
她刚接过青铜梭,蓝丝线就从腕间滑出,缠住了梭身上的古币图案。梭子突然发烫,天工开物纹的光影开始流转,纺车传动轴的光纤渗出白雾,跟老木箱裂纹里的纳米雾气一样。阿月惊得松手,梭上的古币图案竟映在砖墙上,钱眼里窜出的红蓝丝线在墙上织出纹路——明代的槐树根须与2025年的光缆管道在光影里重叠,根须缠绕处,正埋着个青铜纺车模型。
\\\"我在老木箱底找到这个!\\\"林夏(此世为织染局学徒)突然从槐树洞钻出来,手里攥着块带孔的青铜片,孔眼形状跟古币钱眼分毫不差。铜片边缘刻着的\\\"嘉靖三十五年孟夏\\\"小字正在发亮,字缝里渗出的蓝丝与阿月腕上的线绞成一股,突然拽着两人往织染局废井跑。井口青苔里嵌着的砖纹突然泛蓝,每块砖的缠枝刻痕都对应着天工开物纹的零件,而井壁渗水处的水迹,正沿着砖缝绘出张3d打印机的喷头结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