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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阙缓缓点头,对王超的路子心知肚明。他沉吟了一下,目光投向广场远处被夕阳染成暖金色的村落边缘,语气变得随意,仿佛只是不经意地提起:“那……杨龙呢?这家伙假期神神么秘的,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你们有他半点风生没有?”
提到杨龙,刘星脸上的表情瞬间被一层厚厚的茫然笼罩,他用力地摇了摇头:“龙哥?别提了,假期刚开始没几天,就听人传,他跟着一个打扮气质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老头走了,方向是朝着村后的苍莽群山去的。具体去了哪个山头,哪个洞府,谁也不知道,整个假期杳无音信。我们几个聚在一起瞎猜过好几次,是不是被哪个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隐世高人一眼相中,直接收作关门弟子了?或者他自己发狠,找了个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闭关苦修去了?反正,从他离开那天起,就跟石头沉进了深潭,再没露过面。”
进山?怪老头?张阙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那日磁悬浮列车窗外惊鸿一瞥的诡异景象——那个在密林深处鬼魅般高速腾挪、动作带着一种非人韵律的“舞者”身影。记忆碎片瞬间严丝合缝地拼合!果然是他!当时那股扑面而来、令人头皮发麻的、绝非寻常武者的气息再次清晰地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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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傍晚,夕阳熔金,将多斯村所有的屋顶、树梢和石板路都涂抹上一层温暖而浓烈的金红。张阙正蹲在院子里,帮母亲林清月收拾那些在花圃里疯长的花草。剪刀“咔嚓”的脆响混合着泥土和植物的气息,显得格外宁静。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沉稳有力,却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深入骨髓的疲惫感,每一步落下,都像拖着看不见的重物,敲打在黄昏的寂静里。张阙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灼目的夕照勾勒出一个逆光而来的轮廓,身影挺拔如枪,带着山野赋予的硬朗线条。那人穿着一件旧得发白的帆布背心,布料被汗水反复浸透又风干,硬邦邦地贴在身上,呈现出一种近乎皮革的质地。裸露在外的臂膀、脖颈,乃至一部分胸膛,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古铜色,仿佛被最烈的日头和最野的山风一遍遍淬炼打磨过。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紧实的皮肤下起伏,不再是少年人略显单薄的轮廓,而是充满了内敛却沛然的力量感,像一张绷紧的强弓。他背着一个磨损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帆布行囊,边缘已经磨出了毛糙的絮边,沉甸甸地压在他宽阔的肩背上。脸上覆盖着一层洗不净的风尘之色,嘴唇因为干渴裂开了几道细小的口子。然而,这一切的疲惫痕迹,都被那双眼睛的光芒所掩盖——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如同经过千锤百炼后淬火的星辰,深不见底,透出一种与眼前夕阳、微风、小院、甚至脚下每一寸土地都异常契合的奇异平静。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院门口,整个人如同一块刚从原始山林深处挖掘而出、吸饱了日月山川精魄的矿石,沉稳、厚重,散发出一种与离开前那个跳脱锐利的少年截然不同的气息。即便疲惫无法完全掩饰,但一种无形的、仿佛与周遭流动的光影、拂动的微风、乃至脚下沉寂的土地隐隐呼应、浑然一体的气场,却在他挺拔的身姿周围悄然流转不息。
是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