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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青铜灯盏中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忽长忽短,像被风吹散的墨迹。叶清秋的手指仍微微颤抖,那半块残玉贴着掌心,边缘硌得生疼,像是要把十八年的记忆刻进骨血里——母亲教她习字时的温柔,父亲在院中舞剑的身影,还有昨夜苏婉清念的那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所以......"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烛火吞噬,"我根本不是叶辰的女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玉佩缺口,碎瓷般的锋利刺进掌心,却比不过心头翻涌的寒意。
墨竹靠在墙角,苍白着脸咳嗽两声,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上暗红的淤痕——那是方才在棺材旁被腐臭尸气侵蚀的痕迹。"当年你娘生产时大出血,叶辰的妻子难产而亡,他把你从火场抱走......"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你娘临终前让我发誓,若有一日你问起身世,就给你看这个。"
苏婉清突然抓起桌上的账册,指着其中一页:"每月十五的'药材',收款人影卫,数目刚好能买三副百年雪莲——足够压制先天不足之症!"她猛地抬头,"皇帝需要叶家血脉续命,叶辰借你拖延时间,影卫......"
"够了!"叶清秋抓起碎玉砸向地面,碎瓷迸溅的脆响里,混着一声极轻的呜咽。她望着满地残片,忽然想起今晨路过巷口时,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喊她"叶小姐",可她分明换了男装。原来最讽刺的,是命运连她最后的身份认同都要剥夺。
窗外更声敲过三巡,墨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血,滴在青砖上晕开诡艳的紫斑。"药......"他喘着气去摸怀里的纸包,却被苏婉清按住手腕:"那解药只能撑三天,现在吃等于加速毒发!"
叶清秋回头时,正对上墨竹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灰败如死水,却仍挂着熟悉的调侃:"看来我这'听雨楼前任阁主'要变短命鬼了......"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人瞬间贴墙而立,手中兵刃出鞘三寸。
"谁?!"苏婉清厉喝,烛火晃过窗棂,映出一片玄色衣角——是影卫的制服!叶清秋瞳孔骤缩,记忆闪回昨夜小乞丐抱着的铁盒,那半块玉佩拼接时的微光,还有玉佩中藏着的纸条:"皇室血脉,慎之重之"。
瓦片再次碎裂,这次夹杂着金属碰撞声。墨竹猛地推开窗,剑锋如电扫向屋檐,却只削断一片飘落的枯叶。"上当了!"他低喝,"影卫在分散我们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