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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我们,仿佛我们只是几块自己走进来的石头。
劫后余生的狂喜被老人冷漠的态度冲淡了一些,但身体的饥渴瞬间占据了上风。我们扑向那汪清泉,像牛一样埋头狂饮。清凉甘冽的水滑过灼痛的喉咙,滋润着干涸的肺腑,仿佛枯木逢春!赵三和孙四更是直接趴在地上,贪婪地啜饮着。
囡囡被陈远小心地喂了几口水,冰冷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大眼睛茫然地打量着这个温暖干燥的陌生洞穴。
喝饱了水,饥饿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们围到那个破陶罐旁,里面是半罐灰褐色、散发着淡淡草根和谷物气味的糊糊,温热的。没有人嫌弃,用找到的半个破木碗,每人分了一点,狼吞虎咽。糊糊寡淡粗糙,带着一股土腥味,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暖意和饱腹感一点点驱散了深入骨髓的寒冷和疲惫,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巨大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赵三和孙四几乎在喝下最后一口糊糊的瞬间,就靠着火堆旁相对干燥的地面,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陈远抱着囡囡,靠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囡囡蜷缩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他破烂的衣襟,大眼睛在火光映照下,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恐和茫然,但身体不再那么僵硬。
我强撑着精神,走到火堆旁,在老人对面坐下。篝火跳跃,映照着老人那张如同风化石刻般的脸和他那只锐利如刀的独眼。
“多谢老丈救命之恩。”我再次郑重道谢,目光扫过他身边随意摆放的工具——几把磨损严重但形制奇特的石锤、几根磨得发亮的骨钎、一小堆形状各异的黑色燧石,还有角落里几块泛着乌光的…石炭!“敢问老丈高姓?在此独居多久了?”
“高姓?”老人嗤笑一声,声音如同砂纸刮过铁锈,“黄土埋到脖子的老棺材瓤子,要什么高姓?叫我老陶就行。”他用铁钎拨了拨火堆,炭火噼啪作响。“多久?记不清了…只记得外面还在打仗,狗皇帝还没死的时候,我就在这洞里跟石头打交道了。”他那只独眼瞥了我一眼,“你们又是哪路的神仙?被谁追得钻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