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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几个汉子被他一吼,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脸上露出挣扎。挖土?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是伤的情况下?这无异于酷刑。
“挖出水,才有活路!”我立刻明白了陈远的意图,也大声吼道,试图用声音激起他们最后的力气,“难道你们想渴死在这里,变成路边的白骨吗?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你们自己!”
也许是“活路”两个字触动了他们麻木的神经,也许是陈远那冰冷的目光让他们感到畏惧,又或许是我的吼声唤醒了他们一丝求生的本能。那几个汉子最终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向土坡下的干涸河床,开始用能找到的任何“工具”——断裂的木棍、磨尖的石头、甚至蛮族骑兵掉落的半截矛杆——疯狂地刨挖着坚硬如铁的冻土。
“你也去!”陈远看向我,眼神不容拒绝,“看着他们,别偷懒。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能烧的东西,烧点热水,至少给伤者润润喉咙。”
我点点头,没有废话。生存的法则如此残酷,容不得半分矫情。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河床边。冻土坚硬异常,每一次挖掘都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很快就被粗糙的工具磨破,渗出血丝。那几个汉子更是如此,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流下,滴落在干燥的泥土上,瞬间消失。但没有人停下,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像濒死的野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缓慢移动,吝啬地洒下一点微弱的、几乎没有温度的光。坑越挖越深,挖出的泥土堆成了小山,但下面依旧是干燥的黄土,不见丝毫水汽。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蔓延上来。一个汉子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木棍啪嗒一声掉落,他瘫坐在坑边,捂着脸,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没用的…挖不出的…都得死…”
他的情绪像瘟疫一样传染开来,另外几人也停下了动作,眼神灰败,力气似乎随着那呜咽声彻底流失了。
“继续挖!”我咬着牙,声音嘶哑,抓起他掉落的木棍,自己跳进坑里,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戳向坑底中心的位置!手臂的酸痛和虎口的剧痛早已麻木,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挖下去!必须挖下去!
就在我机械地重复着挖掘动作,意识都开始模糊的时候——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