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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突然爬上石床,将脸贴在叶白胸口。那些血线碰到她的瞬间,竟开始褪去颜色,变成透明的银丝。雅特丽猛地比出手语,渔网蓝光化作锁链,缠住叶白腰间的血线:“她是‘第102号’,祭坛核心缺了三个心脏,她母亲是第100个,剩下两个……”
伊蕾娜突然想起废墟里那顶别着枫叶胸针的破帽子,想起叶白回来时斗篷里的湿土——他不是去探路,是去把最后两个未被献祭的心脏,悄悄埋在了森林里。如今那些血线连着的,不是诅咒,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力,为亡魂们筑起的墓碑。
“我们得去森林。”伊蕾娜握紧枫叶胸针,断裂处的银线硌着掌心,“他把祭坛核心分成了三份,一份在肚子里,两份在墓碑下——只有毁掉所有核心,诅咒才会解除。”雅特丽的渔网突然收紧,将最后一道血线斩断,叶白猛地咳出黑血,石床上的水苔瞬间枯萎。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湖面时,叶白的呼吸终于平稳。他掌心的王城地砖纹样正在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两道淡粉色的疤痕,形状像极了伊蕾娜送他的枫叶。小女孩把泡着黑叶子的陶罐放在他枕边,轻声说:“大哥哥说,等伤好了,要教我编捕梦网。”
伊蕾娜替他掖好海藻被,发现他斗篷口袋里掉出半张纸。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画着四个人:戴扫帚的女孩、打渔网的女人、举书本的少女,还有个银发少年,手里捧着颗发光的心脏,旁边写着“家”。而纸的背面,是用叶白惯有的清秀字迹写的:“伊蕾娜,这次换我背你了。”
湖水在石屋外轻轻拍打,雅特丽举起渔网,网中蓝光凝成枫叶形状。薇奥拉翻开从废墟带回的羊皮卷,最后一页多了行新字,是用叶白的血写的:“肃清计划第十年,森林长出会开花的墓碑,而刽子手的王冠,成了乌鸦筑巢的材料。”
叶白的睫毛在珍珠灯下微微颤动,手背上的鞭痕渗出露珠般的液体。那不是血,是森林清晨的露水,是某个曾被叫做“异端”的孩子,在他掌心放的第一颗野莓的汁液——那时的世界,还没有刻着倒刺的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