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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够…”云黯的声音带着一种固执的怯懦,又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兽,“这…这块石头…很沉…是好东西…您…您再给添点…”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用粗糙的手指在柜台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钱眼通脸上的笑容淡了,小眼睛里的光变得锐利起来,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添点?”他尖细的嗓音拖得更长,带着一丝寒意,“老弟,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幽墟里,东西好是一回事,能安稳地换成钱,是另一回事。你这东西…来路怕是有点烫手吧?昨夜‘黑鼠’家遭了贼,听说丢了点东西,其中就有一块不错的赤铜胚…”
话未说完,异变陡生!
一道森寒的厉风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铺子内昏沉滞闷的空气!钱眼通脸上的假笑瞬间冻结,瞳孔因极度惊骇而骤然收缩!他甚至没看清动作,只觉喉间猛地一凉,一股锐利的刺痛感已经清晰地传来,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云黯依旧低着头,保持着那副瑟缩的姿态。只是他原本搭在柜台边缘的手,此刻已闪电般探出!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视觉的捕捉,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而他的手指间,赫然夹着一块边缘锋利、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碎瓷片——正是刚才钱眼通拨弄灵石时碰到的一个劣质陶杯的碎片。此刻,这枚碎片如同毒蛇的獠牙,精准无比地抵在了钱眼通那层层叠叠肥肉包裹下的、最脆弱的咽喉要害上!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淹没了钱眼通。他肥胖的身体僵在宽大的椅子里,连指尖都不敢再颤动一下,豆大的冷汗瞬间从他油腻的额角渗出,沿着肥肉间的沟壑滚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碎瓷片边缘的锋利,只需对方手腕轻轻一松……
“烫手?”云黯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个怯懦结巴的乡下散修,而是低沉、平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如同幽暗深渊里吹出的寒风。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钱眼通的心尖上。“‘夜枭’叼出来的东西,再烫,你也得咽下去。或者,你现在就想试试,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爪子’快?”他微微抬起头,那双之前还布满血丝、显得涣散的眼睛,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如同淬火的寒星,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冷酷。
钱眼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肥硕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小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瞬间的茫然。夜枭?那个昨夜洗劫了黑鼠,留下诡异羽毛标记的神秘窃贼?那个名字已经在“烂泥塘”底层悄然流传,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邪气。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落魄潦倒的乡巴佬,和那个神出鬼没的“夜枭”联系起来!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多说一个不字,或者试图发出任何警报,喉管瞬间就会被切开。对方身上那股骤然爆发的、冰冷刺骨的杀意,是做不得假的!那是真正经历过生死,手上染过血的人才能拥有的气息!
“误…误会!天大的误会!”钱眼通的声音因为恐惧而走了调,尖细得刺耳,脸上的肥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原来是…是夜枭大人驾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实在该死!”他语无伦次,小眼睛拼命地眨巴着,试图传递出最卑微的顺从。“大人息怒!息怒!东西…东西是好东西!值钱!绝对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