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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入肉的沉闷声响,清晰地穿透了帐篷外的狂风暴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阿朗能清晰地感觉到剑尖刺破衣物、穿透皮肉、切断肌理、最终深深楔入骨缝的整个过程。温热的液体,带着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瞬间喷涌而出,溅了他满手满脸。滚烫,粘稠。
阿萤的声音戛然而止。粗重的喘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喉咙深处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如同破洞风箱般的嗬嗬声。她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像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
阿朗下意识地松开了握剑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剑柄还留在外面,冰冷地竖立着,像一座突兀的墓碑。阿萤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他面前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帐篷里只剩下狂风暴雨的咆哮和阿萤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艰难的抽气声。浓烈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疯狂地钻进阿朗的鼻腔、喉咙,呛得他几乎窒息。他空洞地睁着双眼,脸上的血点滚烫,身体却如坠冰窟,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极其微弱,纸张被粘稠液体浸透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洇染声,正从阿萤倒地的胸口传来。
一种近乎本能的驱使,让他颤抖着,摸索着跪了下去。冰冷湿粘的地面浸透了他的裤膝。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截冰冷的剑柄,探向阿萤的胸前。触手一片温热濡湿,粘稠的血浆几乎包裹了他的手指。他颤抖着摸索,指尖终于触到了一片坚韧的、被血浸透的纸张边缘。它被塞在衣襟最里层,紧贴着心口的位置。
阿朗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团被热血浸透、变得异常沉重滑腻的纸张抽了出来。粘稠的血浆顺着他的指缝不断滴落,在死寂的帐篷里发出令人心悸的——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