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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断矛被他榨出的最后一点意志配合着这股外力,硬生生从紫黑色的、如同活物般黏稠吸滞的毒土里拔了出来!矛尖带出一溜同样紫黑发亮的粘稠液体!
“走!”杨三眼整张脸涨成猪肝色,眼角迸裂,眼角挂着血丝,脖子上的青筋粗如小指头!他把自己那点瘦小的力气榨得一滴不剩,感觉肺叶子都快被勒断了!借着脚蹬石墩爆发出的最后一股劲,他整个人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朝着远离焦土坑的废墟深处猛窜!
死沉!依旧是死沉!但终于不再是纹丝不动了!
坑底的江岌白随着那股狂暴的拖拽之力,整个人被带着往前扑倒!他顺势死死抱住怀里滚烫的小禾,以身体为盾牌,脊背重重砸在坑壁焦硬刺骨的冰层上!剧痛让眼前一黑!但他根本不敢停歇!几乎是顺着那股拖力,在冰雪焦渣混杂的斜坡上翻滚、摩擦!
焦黑的伤口被碎冰砾疯狂剐蹭!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皮肉被掀飞,露出底下暗红的嫩肉和森白的骨头碴子!每一次翻滚撞击都痛得他灵魂几乎离体!但他咬死了牙关,只用右臂死死护着怀里的小禾,任由身体在粗糙的地表摩擦拖行!那根邪矛则被他紧握在另一只手里,随着身体的翻滚和冰壁石块的撞击,发出锵啷啷刺耳的噪音!矛尖拖曳在地,刮擦出一串火星!
杨三眼感觉自己就是一头拖曳着铁犁的老牛,每一步都在雪窝子里踩到腿软的烂泥里!冰冷刺骨的雪渣灌进他单薄破鞋的每一个缝隙,冻麻了他的脚趾。背后传来的重量和拖曳感并未消失,只是少了那扎根般的死力,让他在生死间多挣得一丝喘息。
“跑!跑啊祖宗!”他几乎是哀嚎着,在齐膝深的雪坑里扑腾,每一次从松软的雪堆里拔出脚都耗费巨大的力气。那根救命的、同时也是催命的烂布绳,紧攥在他手里,另一头缠在他快断掉的腰上,深深勒进皮肉,成了他和身后那两个煞星之间唯一、也是荒诞的联系。
他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朝镇子方向、离这片被炸烂又被邪异污染的废墟更远的方向狂奔!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跑!跑脱这股子弥漫在空气里的硫磺死人味!
风雪声在耳边拉成呜咽的呼啸。赤石镇边缘歪斜的、焦黑的朽木像墓碑一样被甩在身后。跑了多久?杨三眼不知道。胸膛像破烂风箱,嗓子眼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每一步都感觉脚掌踩在刀尖上。绳子那头传来的拖坠感从未消失,只是跟着他颠簸的节奏在起伏,沉得像背着个磨盘。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