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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声音瞬间在狭小的厨房里炸开,盖过了一切!是刀刃在粗糙的磨刀石上反复刮擦、拖拽的声音,急促,沉重,带着一种要将钢铁生生磨断、将所有屈辱和愤怒都注入其中的狠戾!每一道声响都像是粗糙的砂纸在狠狠打磨我早已崩断的神经,又像是我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彻底锯断、发出最后绝望的哀鸣!冰冷的金属刀柄紧紧硌着我的掌骨,磨刀石粗糙的表面摩擦着刀刃,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这噪音奇异地在我混乱不堪、只剩下毁灭欲的脑海里开辟出一条笔直、狭窄、只通向一个终点的路!磨!磨快它!让这冰冷的东西去终结那肮脏的谎言和背叛!
我所有的感知都收缩了,只剩下耳朵里那单调、重复、却充满毁灭力量的滋啦——嗤——。这声音像一面厚重的、隔绝一切的墙,隔绝了外面那个世界,隔绝了客厅里那个刚刚用言语将我凌迟的女人。它是我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是我疯狂行径的战鼓!
磨刀声戛然而止。
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真空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我提着刀,转过身。刀尖向下,一滴冷凝的水珠无声地滑落,在锃亮的、刚刚磨砺过的刀刃上拉出一道细微的、冰冷的亮痕。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苏晚还站在客厅中央,就在那张散落着车票的餐桌旁边。她脸上的嘲讽和快意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种被极致的、死亡的恐惧瞬间冻结的僵硬!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惊骇而放大到极致,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提着刀的、如同修罗的身影!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那闪着寒光的刀,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尖叫,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类似破风箱抽气般的短促声响,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她看到了我的眼睛。那里面已经没有了愤怒,没有了痛苦,只有一片死寂的、冻结的深渊,一种非人的、漠然的杀意。这比任何咆哮都更让她恐惧!求生的本能终于冲破恐惧的桎梏,她猛地转身,想向大门方向逃窜!动作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笨拙、踉跄,拖鞋在地板上打滑。
太晚了。
我的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两步,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如同死神的鼓点。手臂抬起,落下。没有犹豫,没有呐喊,只有一种冰冷的、执行程序的决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那吐出恶毒话语的嘴,让那承载了无数背叛的身体,永远闭嘴!永远消失!
一道冰冷的弧光,带着厨房里沾染的水汽和磨刀石的粉末气息,划破凝滞的、充满血腥预感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