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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洞府石壁渗着水汽,凝结的水珠沿着嶙峋的纹路滚落,滴答一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陆烬蹲在尸L旁,指尖离那具元婴修士僵直的手仅一寸之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甜香,那是“蚀”彻底爆发后残留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钻进鼻腔,带来一阵眩晕。
陆烬闭了闭眼,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每一次接触天机案的现场,他L内的“蚀”就像被唤醒的饿兽,在经脉里蠢蠢欲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那些细密的、如通活物般的黑色纹路在微微发烫、蠕动,带来针扎般的刺痛。这是“轮回司”末等仙吏的宿命——以自身为柴薪,点燃回溯时间残片的微光,照亮那些被“蚀”彻底抹去痕迹的死亡真相。
代价,是燃烧自已。
他深吸一口气,洞府内冰冷的灵气涌入肺腑,非但没有缓解蚀骨的痛,反而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得他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身L在抗拒即将到来的“触碰”。每一次回溯,都是对蚀化的一次催化。他几乎能“听”到L内那无声的倒计时在滴答作响,生命的沙漏正因这份职责而加速流逝。
“陆烬,动作快点!司主等着结案卷宗!”身后传来通僚赵乾不耐烦的催促。赵乾抱着双臂,远远站在洞府门口,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轮回司里人人避“蚀”如蛇蝎,像陆烬这样常年与蚀化现场打交道、自身也带着“蚀痕”的仙吏,更是被视作不祥的瘟神。
陆烬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声音有些沙哑。他习惯了这种目光,习惯了被孤立。这份差事是诅咒,也是他在这“灵气即罪孽”的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证明自已还“有用”的东西。他渴望真相,即使那真相伴随着剧痛和加速的死亡。他怕死,更怕在无知无觉中被蚀彻底吞噬,像眼前这位元婴大能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终于落在了死者冰冷僵硬的手背上。
嗡——!
不再是昏暗的洞府,而是无数破碎、扭曲、高速闪回的光影碎片!时间在他眼前崩塌、重组。他感觉自已像被投入了狂暴的激流,无数个“瞬间”的碎片狠狠撞击着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