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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空气仿佛还凝结着太子和王氏的恼羞成怒与惊慌。定安侯苏靖远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手中的账册仿佛烫手山芋。他从未想过,他一直信任的枕边人,竟是如此恶毒、贪婪,甚至可能与发妻的死有关。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在这份罪恶中扮演了如此不堪的角色。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若晴,眼神复杂。眼前的女子,有着苏清语的面容,气质却天差地别。沉静、锐利、果断,带着一种让他既感到陌生,又隐隐心悸的强大。她揭露的真相太过骇人,但证据链条清晰,人证俱在,由不得他不信。
“王氏,即日起禁足听雨阁,收回所有管家权力,非侯爷允许,一步不得踏出!”苏靖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响彻大厅,“府中所有账册、库房钥匙全部交出,由老夫人暂代。过去十年府中的进出账目,交由清语……不,交由大小姐负责核查!”
他本想说交给老夫人,但鬼使神差地改口交给了沈若晴。一来是王氏的账目她最清楚其中猫腻,二来,经过今日一事,他对沈若晴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至于太子殿下……”苏靖远顿了顿,碍于皇家颜面,他不能像对待王氏那样直接发落,只能沉声道:“本侯会入宫面圣,请陛下定夺。但在此之前,太子殿下今日在侯府的言行,老奴会如实禀报。”
这话已是极致的不客气,等通于要将太子今日的丑态公之于众,无疑是对太子地位的一次沉重打击。太子走得仓促,想必回去后也免不了麻烦。
沈若晴站在那里,没有居功,只是适时地低头,显出嫡女应有的顺从与孝心。
“清语,你身L可好些了?”苏靖远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带着一丝愧疚和复杂,“这几日……是父亲失察,让你受苦了。”
“多谢父亲关心,清语已无大碍。”沈若晴轻声应道,心中却毫无波动。苏靖远此刻的愧疚,是基于她展现出的价值和揭露的真相,而非他过去多年对原主的忽视和纵容。这份父女情,还需时间来维系或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