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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立刻掏出手机，飞快地操作。他调出了自已最初版本报告的云存档（修改时间远早于陈胖子布置任务的时间），又调出了昨晚修改报告时的电脑操作日志（详细记录了每一次修改都是依据陈胖子的哪条不合理意见），最后，他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将陈胖子办公室里隐约传出的、关于“张总侄子”、“帝豪会所”的只言片语清晰地录了下来（虽然关键人名可能录不清，但语境足够说明问题）。
让完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林默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抬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陈胖子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倨傲。
林默推门进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疲惫的恭敬，将修改好的报告双手递上：“陈主管，报告我按您的要求改好了，请您过目。”
陈胖子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眼皮都没抬，随手接过报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他故意看得很快，时不时发出不记的“啧”声。
“这里！数据来源标注还是不清晰！”
“这个图表，配色太丑！重让！”
“结论太保守！一点锐气都没有！我们公司叫‘锐进’！懂不懂什么叫锐进？”
他鸡蛋里挑骨头，把报告批得一文不值，目的就是激怒林默，或者让他知难而退。
林默低着头，默默听着，心中一片冰冷，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清晰地“感知”到陈胖子每一次挑剔背后那隐藏的恶意和迫不及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