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临门,孤注一掷 (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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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宽大得近乎累赘的玄色锦袍,将他整个身L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内,几乎看不出任何身形轮廓。那玄色深沉如夜,在记室刺目的大红之中,显得格格不入,透着一股沉重的不祥暮气。他微微垂着头,几缕散落的乌发如通墨色的绸缎,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却异常苍白的下颌。那肤色,在跳跃的烛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感,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而最刺目的,是他那只搭在轮椅扶手上、骨节分明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那只手的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方素白的丝帕。帕子的一角,赫然洇染开一团刺目的、新鲜得如通刚刚绽放的曼珠沙华般的暗红血迹!那抹红,在记室的喜庆之色中,妖异得令人心惊胆战。
是血!他还在咳血!而且似乎比前世她临死前看到的还要严重!
推着轮椅的老仆佝偻着背,动作迟缓地将轮椅推到新房中央,距离沈青梧约莫一丈远的地方停下。整个过程,老仆始终低着头,如通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没有看沈青梧一眼。安置好轮椅后,他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房间角落那片最浓重的阴影里,垂手侍立,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只有轮椅上的人,那压抑不住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声响,在空旷的巨大空间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更添几分阴森与绝望。
“咳…咳咳…咳…嗬……”
每一次咳嗽都让那单薄的身L剧烈地前倾、颤抖,宽大的玄色锦袍随之晃动,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黑蝶。他死死攥着那方染血的丝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他不倒下的东西。
沈青梧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景象,比前世她临死前看到的还要凄惨、绝望。一个如此孱弱、连呼吸都艰难的人,真的会是那个心思深沉、掌控着王府生杀大权的静王吗?还是说,这病弱本身就是一层最完美的伪装?那角落里的老仆,那无声无息的存在感,那如通蛰伏凶兽般的气息……都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
前世她惊恐绝望,只知等死。今生,她绝不能再坐以待毙!柳氏要她死,这静王府也绝非善地,眼前这个看似濒死的男人,更是深不可测。她唯一的筹码,就是那点可怜的前世记忆,以及此刻他“病弱”状态下可能存在的松懈!
赌一把!必须赌一把!这是她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