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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指尖的疼痛和手腕被他紧握的痛感交织在一起,而更深的、源自灵魂的茫然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戒指给我为什么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无法呼吸。那枚掉落在桌角的蓝色戒指,折射着冰冷的光,像一个巨大的、无法理解的谜团。
我……我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视线开始模糊,不是因为眼泪,而是一种可怕的、意识被强行剥离的眩晕感。沈聿白的脸在眼前晃动、模糊,咖啡馆温暖的灯光和嘈杂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唯有手腕上他紧握的力道,冰冷而真实,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又像绝望的枷锁。
10:00。
咖啡馆的混乱平息后,沈聿白坚持要送我回家。我们沉默地走在依旧飘着细雪的街道上,他走在我外侧,高大的身影替我挡去了大部分寒风。气氛沉滞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抱着那个装着戒指的丝绒盒子,指尖残留着被玻璃划破的痛感和被他紧握过的冰冷触感。那枚戒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口袋里的布料,也灼烧着我混乱不堪的神经。
他送我到家楼下。单元门洞的阴影里,光线昏暗。雪粒子被风卷着,斜斜地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上去吧,外面冷。他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竭力维持的平静。
我抬起头看他。昏暗的光线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太多我看不懂、也无法承受的情绪。手腕上刻着的江晚两个字,此刻像火一样灼烧着我的视线。
那个戒指……我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干涩发紧,还有……你的手……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腕的疤痕上,又飞快地移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
沈聿白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我,雪花落在他深色的头发和大衣肩头,无声地融化。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几乎被风雪吞没。他抬起手,没有去碰戒指,也没有去碰手腕的伤疤,而是用微凉的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去我睫毛上凝结的一粒细小雪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