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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杨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冰柜里那团模糊的黑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把报警二字烫得扭曲。他盯着后厨漏风的窗缝,月光漏进来,照得案板上的面粉泛着冷光,恍惚间,那些面粉竟像极了案发现场的可疑粉末。
吱呀——
后门突然传来轻响,林杨猛地转身,看见父亲林观山正攥着把带血的柴刀,站在月光里。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暗红的点。
你……林杨后退半步,手机啪嗒掉在地上。林观山却没看他,眼神直直越过他的肩膀,盯着后厨深处。林杨这才发现,冰柜的门不知何时又开了道缝,那股腥气更重了,混着父亲身上的汗味、柴刀的铁锈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绞成绳,勒得人喘不过气。
别碰不该碰的。林观山哑着嗓子开口,柴刀在手里转了个花,刀光闪过林杨的脸。他突然注意到,父亲裤脚沾的泥里,夹着几根灰绿色的草茎——那是后山乱葬岗才有的鬼针草,据说被冤死的魂缠着,会往活人鞋里钻。
林杨强压着颤抖,弯腰捡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瞥见父亲后颈有道深疤,蜿蜒如蛇。这疤哪来的话出口他才惊觉,自己从未见过父亲的伤疤,更没听过他提过受伤的事。林观山身子一僵,柴刀重重砸在案板上,震得包子模具叮当乱响:少管闲事,滚回去睡!
回到房间,林杨盯着手机里那张失踪女游客的照片——姑娘笑靥如花,手腕上的手链和父亲衣袋里的一模一样。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旧地图,那是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泛黄的羊皮纸上,后山包子铺原料地的标注被朱砂圈得发红。
原料地……到底藏着什么林杨咬咬牙,翻出登山包塞进手电筒和匕首。窗外的山雾又浓了,像当年爷爷下葬时漫山遍野的哭声,他深吸口气,推门踏入夜色,却没看见,父亲站在二楼阴影里,柴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刃上的血早已凝固成暗红的痂。
山路上,鬼针草的刺勾住林杨的裤脚,每走一步都传来细微的牵扯。他越往后山走,越觉得四周的树影在晃,像无数双眼睛跟着他。转过第三个弯道,眼前突兀出现座废弃的砖窑,窑口飘着缕若有若无的白气,凑近了,竟闻到和包子馅一样的腥香。
谁在里面林杨握紧匕首,窑内传来模糊的呜咽,像女人的哭声。他猛地冲进窑里,手电筒的光扫过地面——散落的布料碎片、带血的麻绳,还有半张被踩烂的身份证,照片上的脸,正是失踪的女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