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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女使才在伺候着老夫人起床,闻说崔婉请安,先打发了个贴身的出来传话,“不往云儿房里哄着早课,来此处作甚”。
谢家男女一概是要进学,男儿功名朝堂匡君辅国,女子后宅深院相夫教子,所求不同,但道路不差,都是要识文断字的。
区别上,无非男子早些,女子晚些,哥儿勤苦些,姐儿就散漫些。
是故谢熙而今只跪了孔孟像,跟着家中几个女师傅学读,尚未正经行过拜师礼,且等着明岁大点方入塾。
崔婉不敢明言郎君银钱去项无定,与房中女使笑道:“上月账目不清,来与阿家讨教。”
里间谢老夫人偏坐在椅子上任着女使挽发,抬手按了按自己脸颊处。
里头腮帮子老大个火泡几天了还没好透,叫她满心满眼的不耐烦。
府上家养大夫早问安晚问安,说是前儿去万安寺的当口,底下循着立冬日进补的旧例,往膳食里用了些许热补之物。
用过之后,本该在府中消消,不料得老夫人转身吩咐人去了山上,也是底下的不周到,居然没备着个汤水丸子解解热气。
这一耽搁,内火在心肝两旺,猛药伤身,还是平日食疗为佳,清粥淡水慢慢养,好全乎须得有个十来日。